私人医院和公立医院似乎没什么特别大的区别,瓷砖上贴着“禁止吸烟”和“禁止大声喧哗、打闹”的标志语,来来去去的医生护士并不多,经过我身边是看着行色匆匆。我从一扇没关严实的病房门口看进去,发现墙壁上贴了厚厚一层隔音墙,连接病人的设备崭新且锃亮,让我花了眼。
一进门就能闻到浓烈的消毒水的味道,许衷摸了摸鼻子,他扫了我一眼,将手机上预约成功的短信递给了前台的护士。
“是今天上午十一点到下午五点半的预约吗?”
“嗯。”
“这边左拐坐电梯上三楼,有什么问题和需要可以来前台问我,随时恭候。”
年轻的护士脸上洋溢着热情的笑脸,说话的语气甜腻得能掐出一朵花,我有点不自在地看着许衷。
他神色自若:“好的,谢谢。”
他招手示意我跟上来,按下电梯的按键,从光滑的镜子里看着我:“我之前来这里的时候,前台的护士还不是她——我也没问问之前的护士是不是离职了。”
我咬住嘴里的软肉,没让他看出我神色的不对劲:你妈妈总是来这里治病吗?
许衷“嗯”了一声,他像是不欲多谈,说话的语气寡淡的像一杯凉白开:“很早以前了,后来我也很少来这里了。”
电梯门“叮”地开了,许衷带着我轻车熟路地敲开了一扇门。
“进来。”说话的那道男声没什么口音,音色低沉。我看到坐在办公桌后的男人,鼻梁很高,瞳色很浅,即使脸上已经生了皱纹,也能看出年轻时的英俊。
“这就是你说的……”男人沉吟了一下,探询地看向许衷。
许衷把我拉过来,让我在男人对面坐下,他接话:“男朋友——我跟你说过他的情况吧?他不能说话,有两种交流方式,手语和打字。”
我的目光落在男人胸口的名牌上,那是一个冠了中国姓氏的外国名,姜约翰。
“对,对,我知道他的情况——你要跟着一起吗?”
许衷征询我的意见,我不太想让许衷觉得我过分依赖他,再加上仅仅只是做体检,我就摇了摇头。
姜约翰有点得意地朝许衷扬起眉,他的中文很好,应该是在建海市生活了很久:“那你就在我的办公室里等着——体检报告单会传送到我的电脑里,我可以给你随时查看的权利。”
许衷看了看电脑:“密码还是原先那个?”
姜约翰很轻地说:“一直都是。”
我隐约察觉到他们俩之间应该有过我还未涉及到的故事,只是我很快就没了细想的时间,被姜约翰带到了抽血室里。
我第一次知道在一天之内做全身检查需要这么多事情——我抽了血,做了胃镜,照了脑部CT,还有透视和超声波。
开了暖气的医院里很暖和,我在灯光下打量着因为抽血而微微发青的胳膊时,听到了姜约翰叫我的声音。
“沈涣……你是这个名字吗?”
我点点头。
他一边看着血压计上不断变化的数字,一边像闲聊似的提起:“你怎么跟许衷认识的?”
我很难将这件事说给一个素不相识的陌生人听,正在思考该怎么拒绝回答时,他先开了口:“算了,他肯定不想让我打探关于你的事情,你就当我什么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