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竹见他应下,从袖袋里掏出一包糖塞到叶安年手里,就跟着吴香莲和赵里正进了屋。
叶成河这屋里光线昏暗,没有通风的窗子,满屋子都是刺鼻的发气味混着浓浓的酸臭。
江竹屏住呼吸,这味道都冲的直往头顶窜。
“江郎中,你快给看看。”吴香莲捂着鼻子说了一句,显然也同样遭不住。
江竹看着躺在乱糟糟一堆破烂衣服被子里面的人,那嫌弃的是一根手指都不想碰。
他就这么看了看叶成河的脸色,直接打开药箱,把那卷银针取了出来。
吴香莲见他这样,忍不住开口道:“你,你都不用把脉吗?”
江竹懒得理他,直接下针刺入叶成河的人中穴。
他施针手法又重又狠,直扎的叶成河鼻下都冒了血珠子。
但这方法立竿见影,叶成河“嗷”的一声,睁开了眼。
“啊啊!别……别杀我!”
他乍一醒来,还没回过神,以为是绑他那人要对他动手呢,吓得直喊。
“成河啊!没事了没事了,你醒了就好啊!”吴香莲在一旁赶紧叫他。
叶成河嗓子里发出“嚯嚯”两声,眼珠一转,看清是在自己屋里,又看见自己老娘,总算是清醒了。
只不过,在看到站在他床边的江竹时,瞳孔又刷地放大了。
对江竹,他总是有点怵得慌。
“既然人醒了,那我就先走了。”江竹扒了叶成河人中上的银针,用帕子反复擦拭,收拾好药箱就要走。
“别啊!”吴香莲赶紧拦着,她这目的还没达到呢。
江竹背起药箱直走到屋门口才站住脚:“还有事?”
吴香莲看了一眼在院里跟福崽玩的叶安年:“你看你跟年哥儿这亲也成了,昨儿个喜宴我们却一个人都没去成,这,这是不是不大好?”
江竹点头:“确实,所以奶奶您这是打算给我们补份贺礼?”
“你这孩子!”吴香莲被他说的脸上一黑,“你爹原本是打算去的,可是却糟了这档子祸事,他这又惊又吓的,身子肯定是亏了,你这做儿婿的不得给他买点东西,拿点肉孝敬孝敬他老人家,表表心意?”
江竹:……
一旁的赵里正都听的直皱眉头,哪有做长辈的这么办事的?
小两口新婚喜宴一个人不来,转头却问人家要东西?
见江竹不说话,吴香莲悻悻:“不拿东西,那给点银子也成,总归是心意到了。”
江竹实在是不理解这老太太的脑子是怎么转的,耐着性子开口:“看在安年的份上,诊金我就不收了。东西和银子,却也是没有的。”
“你……!”
吴香莲语塞,她本是打算若这两人敢不给,她就在家门口哭上一通,在借着叶成河卖卖惨,他们母子俩死缠烂打一番。
到时候那街坊邻居肯定要说年哥儿他们小两口不孝,怎么也能叫他们出点血。
哪知,这江郎中看个诊还把赵里正给叫来了。
但那又怎样?她在自己家院里哭上一通,赵天刚还能堵她嘴不成?
“江竹,我家年哥儿可都嫁给你了,你这没良心的,就这么待你老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