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 不一会儿就累了。”
“嗯。”叶安年闷声应道。
木桶到底是圆的,两人都把脚踩进去, 就难免会挨在一起,偏偏江竹偶尔还用自己的脚搓一搓他的,说是能让脚得到充分放松, 药效更好。
叶安年不动声色的移开视线,撑在炕上的手,把喜被拧成了麻花。
这脚他泡的甚是煎熬,好容易熬到水凉,想让江竹把搭在凳子上的帕子递给他擦脚。
结果江竹直接把帕子拿了起来, 一只手握住他的脚踝, 把他的脚从水中拿起,另一只手用帕子细细的帮他擦拭干净。
待叶安年两只脚上的水都擦干,江竹轻轻托了一下他的脚, 让他坐到炕里去,才转而去擦自己的。
叶安年把脚收回炕上, 只觉得自己脚腕处方才被江竹握过的地方,还留着一点温度,久久没有散去。
江竹踢踏上鞋子,起身去倒洗脚水,余光瞥见叶安年红红的耳尖,扬了扬嘴角,只当没看见。
他倒完水回来的时候,却见叶安年还呆呆的坐在那里,便走过去问道:“怎么了?还不躺下睡?”
叶安年坐在铺开的喜被一脚,神情有点局促。
“要不,先吹了蜡烛吧?”他道。
江竹以为他是不习惯两人睡一个被子,便伸手去掀盖在上面的喜被,打算分开:“没事,你若不想睡一起,就还像之前那样。”
“别!”被子猛地掀开的瞬间,叶安年紧张地出声。
然而已经晚了,那被子下面的东西已经全部露了出来,竟是红枣、花生、桂圆和瓜子。
叶安年:……
他无奈扶额,就知道福崽和丁秋这两个小东西鬼鬼祟祟的肯定没干什么好事。
“哦?”江竹挑了挑眉,含笑朝叶安年看过去。
叶安年单手捂着脸:“是丁秋和福崽放的。”
“嗯。”江竹点点头,动手收拾被子上的东西,“习俗而已,图个好意头。”
他把这些干果都收在浅筐里放在一旁,很自然的问道:“咱们怎么睡?”
眼下两人的褥子都是铺在一起的,而且只放了一床被子,若是现在说分开睡,便显得太刻意了些。
而且方才的事情,江竹看起来并不在意,这让叶安年愈发觉得是自己反应过度了。
他咬了咬唇,犹豫了片刻道:“就……这么睡吧。”
“好,那我熄灯了?”江竹的声音听起来很愉悦,见叶安年应下,直接吹灭了烛台,然后在自己那边的位置上躺了下来。
房间里瞬间陷入了黑暗中,叶安年紧绷着的情绪瞬间放松了下来,这才跟着躺下。
两人挨的很近,肩膀和手臂都免不了碰在一起,但江竹很规矩,就只是安静的躺着,没有任何亲昵的动作。
叶安年深吸了口气,总觉得这事情的发展好像跟自己最开始预想的不大一样。
不是说这亲事是他们各取所需么?成亲也就罢了,怎么还真睡到一起去了?
黑暗中,他感觉自己心跳的很快,思绪也有些乱。
不管是在现代还是来到这里,他自认为自己的性取向都是正常的。
但是这段时间和江竹相处下来,好像也并没有很反感,哪怕是牵手、搭肩这样稍微亲近一些的动作,他好像也都能接受。
可,江竹到底是个男人,他真的要和男人在一起么?
“想什么呢?还不睡觉?”
耳边,江竹的声音轻轻响了起来。
叶安年收回思绪:“你怎么知道我没睡?”
“听呼吸声。”江竹道,“睡不着?”
叶安年“嗯”了声,想了想,问他:“我的病好治么?”
“好治,也不好治。”
“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