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好。不过你的咳疾现下虽然不再犯了,但是你体虚,身体底子也不好,若是着个凉,吹个风,还是会勾起来。”
“我会注意的。”叶安年声音轻轻的,“这段日子,让你费心了。”
肩上突然一沉,紧接着是一阵温热,江竹把手按在了他的肩膀上。
叶安年不知怎么,呼吸一窒,心跳控制不住的快了起来。
但江竹只是轻轻拍了拍他,然后帮他掩了掩被角。
“你对这个家也很上心。”江竹道,“安年,明日成了亲,咱们就是真正的一家人了。”
“一家人之间,不用那么客气。你也对我也可以更放松,更任性一些。”
叶安年感觉他呼出气息很热,轻轻吹在他耳畔颈间,痒酥酥的,但说出的话却让他从脸颊到脖子,甚至连耳尖都烧了起来。
好在屋里没有点烛火,光线很暗,江竹应该看不清他脸上的神情。
心跳的很乱,叶安年感觉自己的呼吸都乱了,他动了动唇,脑子里却是一片空白,竟是不知该回些什么。
好在江竹没有一直等他的回应,帮他掩好被角,就起身回了自己那边。
片刻后,叶安年听见一片黑暗之中,江竹轻声道:“睡吧,明早可不许赖床。”
不知是不是心里有事的缘故,这一晚他的很轻,五更天的时候听见江竹起床的声音,也跟着醒了过来。
他要跟着起身,被江竹按了回去:“再睡会儿,还早。”
虽是夏季,但月牙村近山,清晨还是挺凉的。
“睡不着了。”叶安年道。
他这么说,江竹便没再勉强他,只叫他多披件衣裳。
西屋两个孩子还在睡着,江竹点了灶火,在锅里煮了米粥、鸡蛋和玉米,早上就简单吃一点。
然后他拉着叶安年在椅子上坐下,开始帮他束发。
其实他之前也是不会这些的,奈何后来捡了丁秋,慢慢的也就会了。
照顾人的事,他大部分都是从丁秋身上练出来的。
木梳自发顶顺滑的梳下,江竹一下下帮叶安年把长发梳开梳顺,然后在头顶挽成发冠。
又拿出上次去甜水镇买的那两支碧玉的簪子,一支是青竹的样式,另一支是如意的花样。
他把青竹样式的玉簪插进叶安年的发冠上,然后把那支如意纹的簪在自己头上。
叶安年起先安静的坐着,在感觉到头上被戴了东西之后,抬手摸了一下。
“怎么还有簪子?”
江竹取下放在角柜上的铜镜递给叶安年:“之前去镇上时看到的,觉得你戴着好看,就买了。”
叶安年借着手边昏黄的烛光,看到铜镜中的自己,面如冠玉,明眸皓齿,嘴唇紧抿着,有些清冷的模样。
他微微低头,看到了簪在发冠上的那支玉簪,碧绿剔透,衬得他脸上愈发添了些光彩。
确实很好看,但估计也不便宜。
江竹站在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上,也从铜镜中看着他:“快换衣裳吧,等下赵里正他们该来了。”
“好。”叶安年应道。
江竹说完,便出去堂屋把锅里热着的吃食端出来,又去西屋叫两个孩子起床。
福崽和丁秋也已经醒了,两人甚至已经自己穿好了衣裳,一点都不用人操心。
洗漱完后,四人简单吃了些东西垫肚子,外头的篱笆门就被人敲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