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
他可不是那种有好吃的先紧着孩子,而自己扎起肚皮的人。
一点蜜饯果子而已,况且江竹这回买了很多,蜜煎樱桃留给他,其他的再分给两个孩子也无妨。
等他喝了药,江竹照常给他的左耳朵做了热敷和针灸。
这些日子下来,叶安年已经明显感觉左耳的听力恢复了一些,偶尔的刺痛也再没有过了。
将叶安年安顿好,江竹又去给丁秋换了缚眼睛的白绫,给福崽的脚换了药,将三个病号的日常治疗做完,他才洗漱一番,回了东屋。
叶安年已经铺好了两人的被褥,此时长发披散,只穿着素白的亵衣,正坐在炕边上等他。
屋里的烛光摇晃,却映的美人顾盼生辉,江竹一眼望去,竟有些愣神。
“江大夫?”叶安年见他发怔,唤了一声。
江竹回过神,朝他笑了笑:“早些睡,明天一早,还要给村里人发喜糖喜帖呢。”
叶安年点点头,正要脱了鞋子钻进自己被窝里,冷不防江竹靠近过来,伸手轻轻将他环住了。
“你……”
这下换叶安年愣住。
但江竹只浅浅的抱了他一下就松开,十分自然的背过身去褪下外衫。
“跑了这一整天,有些累了。”
这话说的没头没脑,叶安年却蓦地红了脸。
他一言不发的爬进自己被窝里,大夏天的,把自己裹的严严实实。
江竹换好衣裳回过头来,看到的就是把自己裹成蚕蛹一样的叶安年。
他无声的笑了笑,也上了炕,钻进自己的被窝里,然后吹熄了蜡烛。
屋里一下子陷入了黑暗,深夜寂静,能听见两人此起彼伏的呼吸声。
叶安年窝在被子里冷静了好一会儿,才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控制住。
仔细一听,江竹那边的呼吸声好像也平稳了下来,像是睡着了。
他的手紧紧攥着被子边缘,捏的手背上骨节泛白。
犹豫了好久,才慢慢试探着,朝江竹那边伸出手去。
江竹的睡姿很端正,平躺在炕上,左手搭在胸前,靠近叶安年这边的右手很自然的垂在身侧。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叶安年像是做贼一般,将自己的手探过去,牵住了江竹。
其实,像是牵手搭肩这种事,他们两人平时没少做,但从来都是江竹主动的。
江竹这人,平时做起事来稳重大方,即便是在外人面前和他牵手,或是揽肩膀这种很显亲密的事,也都十分自然,他从未觉得反感过。
哪怕是上次他半夜发了高热,两人隔着被子抱在一起,事后他也只觉得是自己生病拖累了江竹一夜未睡。
他不觉得反感,只觉得愧疚。
就像是今日,江竹去镇上跑了一天,是去置办他们两人成亲要用的东西的。
除此之外就是给他的木刻工具,给他和福崽、丁秋买做秋冬衣物的布匹,自己却什么都没买。
跑了一天,晚上回来还要给他们三个病号熬药、换药、热敷、做针灸。
叶安年觉得自己当真是什么忙都不上,但若是江竹想要一点点亲近,他还是能给的。
伸手轻轻牵住江竹,察觉到对方没什么反应,叶安年轻轻舒了口气,应当是睡着了吧。
然而就在这时,江竹却突然回握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