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让他养成了绝不亏欠任何人的习惯。
“来,把手搭在脉枕上。”
江竹的话拉回了他的思绪。
见江竹已经在炕桌上摆好了脉枕,叶安年依言把手腕放了上去。
江竹伸出两指轻轻搭在他腕上,片刻后道:“应是你早前染了风寒,久病未愈,拖延久了,便拖成了恶风寒。服用定喘汤便可。”
叶安年不懂这些,只问道:“那都需些什么药材?”
“白果、麻黄、苏子、甘草、款冬花、杏仁、桑皮、黄芩、制半夏。”江竹道。
似看出了他的心思,江竹笑了笑:“放心,都不是什么名贵药材,有些山上也有的。”
不过有一点他没说,就是这副定喘汤里还需要再加一味天麻和一味雪莲花,这两味药材可不便宜。
叶安年这风寒是打小就得了的,拖了十多年,身子早就拖垮了,得慢慢温补回来。
“咳……咳咳,”叶安年掩着嘴闷咳了两声,“那到时,我跟你去采药。”
“可别,等你好些了再说。”江竹调侃他,“就你这身子骨,回头我不但得背药材,还得背你。”
叶安年:……
好吧,他就是想替江竹分担一点而已。
钱,他眼下是没有,看来力,也得等将来养好了身子再出了。
“来,”江竹把炕桌挪开,拍了拍自己的大腿,“躺在这。”
“做什么?”叶安年皱了皱眉,盯着他的腿,没有动作。
“看看耳朵。”江竹指了指自己的左耳。
明白他的用意,紧蹙的眉心松开了,叶安年调整了一下姿势,慢慢躺下来,把头枕在江竹腿上,左耳朵对着他。
江竹伸出手指,在他的耳轮上轻轻捏了捏,然后道:“等下若是疼了,就告诉我。”
“嗯。”叶安年闷声应道。
江竹的手指暖暖的,耳朵上被他摸过的地方,热热的发烫,他感觉自己的脸也跟着有点热了。
“这样呢?”江竹的手指按在叶安年左耳上的几个部位,微微用了些力。
“嗯……疼。”叶安年道。
江竹又按了几下,然后收了手:“应当是鼓膜破了。热敷和针灸一下,大概十来天就能长好。”
他说完,扶着叶安年从自己的腿上坐起来。
其实如果不拖,只要两三天就能愈合了。
但叶家太不当人,根本不会花钱给叶安年看病。
“等下我还得去出诊,李山家的夫郎有孕,吐的厉害,前两日我去看过一次,开了止吐的方子和调理的药膳,今儿个得再去复诊一下。”
江竹一边收拾药箱一边啰嗦:“你就在家陪着福崽和丁秋吧,枇杷露我给你留几瓶,咳起来就喝一些。这东西很好做,用山上的野枇杷就行,不用省着。”
“好。”叶安年意识到他是在叮嘱自己,后知后觉答应了一声。
不管是作为叶氏集团的小公子,还是老叶家的哥儿,从来没有人跟他说过这样的话。
没有人在乎他在家里做什么,病的难不难受,过的好不好。
甚至,所有人巴不得他早点去死。
他微垂着眸子,盯着灰扑扑的地面,心跳的有些快。
这种有人关心惦记的感觉,好像还不错。
江竹从药箱里取出五瓶枇杷露放在了炕桌上,然后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