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延安抚好玉州,陪着他吃了夜宵,又把人哄睡着,才继续处理公务。
相府中,容叔石磊,带着一步三回头的符心,踏着月色离开了相府,走到城郊的时候,符心化作原型:“我不跟你们走。”
容叔抓住他的尾巴:“人家都把你赶出来了,你还要回去?当心被抓住,剥了你一身皮。”
符心垂下头:“我回山里去待一段时间,你们真的放心玉州一个人在京城吗?”
“左右那皇帝不会伤他性命。”容叔放开符心的尾巴,“回山里去修炼吧,你的恩已经报完了。”
符心没说话,只是朝他们甩了甩尾巴,一头扎进了夜色里。
看着符心离去的背影,石磊看向容叔:“这样你就满意了?”
容叔捻了捻自己的胡子:“你不满意吗?我们毕竟是妖,要那么多情情爱爱的干什么?”
那日文相骤然晕倒,他用灵力为他续命,察觉到文川的清醒,所以才会跟石磊说出那些话。
石磊想起,那日容叔都说了些什么?
“他本是将死之人,他的命由天定,活不过三十。”
“若是符心强行逆天改命将如何?”
“身死道消,灰飞烟灭。”
石磊叹了口气。
容叔说:“你在心软什么?我们是妖,他们是人,人妖殊途,人死如灯灭,留下来的怎么度过漫漫余生?恶人就让我们当就行。”
石磊只是沉默,他何尝不懂这个道理,所以才会顺着榕树的话说。
可这样,真的是为了他们好吗?
还有玉州,他现在不懂情爱,难道他会一直都不懂吗?他已经会为了时延剖心头血,挡剑,真的让他们成亲,又怎么能保证他不会动真感情呢?
“玉州呢?”
榕树愣了一下:“玉州不会,他很单纯,他做的一切,都只是为了恩情而已。,更何况,玉州只是个人参,符心是狐狸,他本就多情,而玉州,他甚至连情根都没有。”
石磊便不再说话。
容叔说:“走吧,咱们也该好好修炼了。”
玉州一夜没睡好,他生气文川的翻脸不认人,但还是担心他的身体,自己气呼呼的。
时延下朝回来,看到他还气呼呼地坐在床上:“怎么还不起来?”
玉州撇撇嘴:“文,文川,没怎么吧?”
“你不是生他的气吗?还关心他身体?”时延笑着说,“朕派了太医守着,不会有事的。”
“你不是说他是好人?”玉州穿好鞋子,“我以后都不要去他家了。”
“好,今日朕带你去皇叔家里。”
玉州没什么精神,爬上马车就缩在窗边。
“从前出宫不都挺高兴,今天怎么一点兴致都没有?”
“我朋友都走了。”玉州叹气,“出宫也没什么玩的。”
马车行至肃亲王府,玉州只觉得面前的这条青石板路都被细细地擦拭过,肃亲王和肃亲王妃都穿得很正式,迎在正门。
在正门的时候并没有过多的礼节,寻常百姓想要围观也只是隔得远远的,也看不真切,只看到了未来君后模糊的身形,约莫是很纤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