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柯没再多言。
巫贤拄着拐杖慢步到他身边,似是苍老了许多,她低下声音说:“这镇子里……谁我也不信,只信你。日后若有意外,你能不顾一切保护阿离活下去吗?”
夏柯立刻回答:“能,命都是他的。”
大巫贤目光严苛:“你发誓?”
夏柯毫无悔意:“若有违背,天打雷劈!”
神堂外的雨水仍在倾泻,雷声却许久没再响起。巫贤抬起干枯的手,抚摸了过他湿漉漉的短发:“好孩子,治伤去吧。”
*
说也奇怪,明明下过了整夜的暴雨,次日清晨的榕骨镇却难得放了个大晴天,这样祭礼便是不会改期了。不得不承认,大巫贤算日期还是有一手的。
沈吉在院内心不在焉地吃着早餐,东瞅西看。
沈妈妈从屋里抱出祭礼服装,叨念说:“也没想着你能回来,不知穿我的合不合身。”
沈吉并不在意,只问:“小白呢?又跑了?”
沈妈妈回道:“它打小就喜欢自由自在。”
沈吉咽下口粥,心里总觉不安,忽借口站起身来:“可它昨晚淋了雨,得好好吃点东西才行。”
“喂!”
沈妈妈一个健步想要追上儿子,迈出了门却见他越走越远,便才嘱咐:“祭礼前千万回来,没有人能缺席的!不然巫贤会怪罪!”
沈吉回首展颜一笑,朝她招了招手,不知为何,沈妈妈瞧见这幕只觉得酸楚,不由红着眼睛转过了身去。
*
石路溢满积水,每走一步都会溅起涟漪。
沈吉因担心昨晚的枪声和江之野有关,正打算去猎人小屋打听情况,没想刚走到橘子林,却迎面遇上了火急火燎的江鹤。
他顿时冒出不祥的预感,追上去问:“你哥呢?”
江鹤挠挠头:“我正想去找你,他受伤了。”
沈吉顿时着急:“什么情况,人在哪?”
江鹤道:“我也不是很清楚,你要去瞧瞧他吗?”
沈吉点头。
江鹤立刻带路:“跟我来。”
几句话的功夫,刚被噩耗惊到的沈吉不由琢磨过味来:这家伙是不是有问题啊?即便江之野真的受了伤,以之前的关系,他也不会找自己才对。
这般想着,沈吉便停下脚步:“你撒谎。”
江鹤扭过头,意识到自己露了馅,竟然一把抓过沈吉,狠砸向他的后颈。然而沈吉只觉剧痛,却根本没晕,江鹤郁闷地捂住他的嘴巴强行绑架。
体力方面沈吉明显不是对手,唯有徒劳挣扎,半晌过后,却还是被无情带走了。
梦傀吃惊:“……你这没达到人类平均水平啊。”
沈吉:“闭嘴!”
*
祭礼对任何镇民都算不上好事,郑家亦氛围凝固。尽管郑磊不愿意让妹妹出门,但这种场合缺席的后果十分严重,他也只得不情不愿地做着准备。
两套黑衣服从箱底翻出后被丢到桌上后,立刻散发出霉味。郑磊没好气:“晚上老实点,结束了就回家。”
郑容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嫌弃说:“又凉又臭,谁要穿?你给礼服熨熨平整啊!”
郑磊切了声:“你们女人家的事我哪会做?”
郑容故作不满,却自己拿过铁熨斗和水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