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吉对此人好感大于提防,更何况还需要他完成NPC主线?琢磨了几秒钟,便走上了更加荒芜的小道,回到了故事最开始的义庄。
满院的棺材虽全空着,但血腥和尸臭萦回不散,蚊蚁毒虫四下乱飞,的确不会有谁愿意闲来造访。
齐欣然的举止格外小心,在内外认真检查了两圈,才神色凝重地走回来问道:“你在那边做什么?差点就被镇长的打手发现了。”
沈吉恍然大悟:“原来那些是镇长的人……”
紧接着他又反问:“当然是有不得不做的事,但你能先解释一下来榕骨镇的真实目的吗?我已经是第二次真诚发问了。”
他本是担忧着任务时间紧迫,试探口风,没想这回齐欣然并无纠结,立刻说出了颇为惊人的四个字:“我是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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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肯定不是王祥那种牛马混子,莫非是真真正正来查案的正义角色?还是拿了“警”身份的玩家?
沈吉完全看不出来。
转眼间,齐欣然阳光的脸上已蒙了层忧色,他认真道:“现在我是实在找不到帮忙的人,才只能对你讲。我明白,这是逼你灯蛾扑火,但……”
从角色的立场出发,此刻应该是忐忑和震惊的,但沈吉却泛起种僵局被盘活了的喜悦——对于氛围绝望的榕骨镇而言,靠法律终止罪恶难道不是最好的逆转吗?
这般考虑过后,他忙打听:“你没有骗我吧?你来榕骨镇,是不是为了调查引路使的事情?”
齐欣然直接掏出警官证,仔细阅读证上的工作部门可知,他甚至不是本市的警察,而是省里的正经干部。
沈吉严肃起表情:“原本我还奇怪,像人祭这么残忍的陋习,为什么可以一直被上面容忍,看来新政府已经注意到了。”
齐欣然颔首,讲述起自己的个人行为背景:“榕骨镇过于古老,所作所为一直很隐秘。传出去的多是老百姓的道听途说,不足为信。往日公安厅的问询到了大尧县,便没了下文,幸亏别省挖到起重大案件,才将线索引了回来。”
这发展让沈吉难以想象:“别的省?什么案件?”
齐欣然知无不言:“虽然我不清楚在过去几百年里,榕骨镇死掉的引路使是怎样的归宿,但最近几年,那些尸体频繁出现在了外面。”
这下子,沈吉更是满心震惊:“这怎么可能?”
他尝试分析:“难道引路使的尸体有特别之处吗?”
齐欣然摇头:“具体我暂且不方便透露太多。”
看来想探听秘密,还需进一步取得信任。
但沈吉思索后发现了漏洞:“可是听我娘说,今年还没选过引路使,就算是之前的,数量也很稀少……”
“这就是问题所在,也是我想求你帮我调查取证的部分。”齐欣然目光炯炯,“有人在造假!”
尸体也有假货?真是闻所未闻。
齐欣然继续解释:“上个月我们查到的两个尸体,死亡多日却没腐败,全身布满刺青,的确很像传闻中的引路使,当真瞧不出什么破绽。”
刺青?沈吉把前因后果联系在一起,开始脑内推理:难不成是郑容刺的?看来她制作色料的确有用,譬如偷偷习得了巫贤的手法,再借此牟利。
但一个半大的姑娘,不可能牵头这么危险的事情,郑容背后肯定有个非常厉害的始作俑者,刚才齐欣然好像提到了……镇长?
见少年逐渐露出茅塞顿开之意,齐欣然苦笑不语。
沈吉回神表态:“所以你希望我去找什么证据?”
齐欣然直说:“我的微型相机在三天损坏了,现在需要拍摄郑容制尸的照片。”
话毕他又补充:“当然,你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