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如何敢怀疑您……”
她说完,有些羞愧的看向皇帝,等着皇帝的恼怒。
皇帝面对着她湿润的眼眸,脸不红心狂跳,脸上极快的带起了几分薄怒。
皇帝蹙眉:“放肆!怎会如此想朕!”
“您别生气……”乐嫣话一说出口也觉得自己糊涂了,便是再厌恨卢恒,也不该拿着这等恶心的话说出来。
陛下听了只怕也很难不多想。
乐嫣只能捂着脸,喃喃道:“我思来想去都觉得羞愧,更觉得对不住您,甚至不敢与您走近了。”
皇帝心中一凉,又气又恼又着急。
却又很快安稳下来,趁机展现自己宽广的胸襟:“旁人如何说任旁人说便是。这世上多有像淮阳侯这般心胸狭隘之人,亦多的是心胸宽广之人。你我二人……”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眼眸看起来和蔼清明。
“你我二人行的正坐得端,若是为了旁人几句话就要避讳,岂非更叫这等小人觉得自己说着了。”
乐嫣一听,觉得皇帝说的十分有道理。
她二人行的正坐得端,究竟怕什么呢?
“朕知晓你不想回侯府,朕便先带你回宫住些时日,住去春熙宫,那处早就收拾干净了……”
乐嫣微怔,当即摇头,自是不从。
“这如何是好?妾是臣妇,依着规矩在,怎么也不能入宫住……”
“哪有什么规矩不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淮阳侯敢如此对你,你再回他府上,朕哪能安心?你就当成是小时候那般,你在朕心里,永远是小孩儿。”
乐嫣在皇帝的安抚下,竟然慢慢的放下了芥蒂,甚至觉得感动起来。
她自从没了母亲,早就没人可以倚靠。
虽瞧着她与宫中太后,与许多王孙显贵都有些薄面,可那等交情不过是镜中花水中月,当不得真。
世家大族间最喜好装扮的颜色罢了,她若是当真,可笑的便是自己了。
而如今这日,乐嫣忽地认识到,她将最重要的一个人忘记了。
她竟然将陛下忘记……
若说旁的人对自己都是虚情假意,都是因为母亲的薄面,至少还有一人不是……
陛下他不是。
一次两次,陛下屡屡相帮,乐嫣都是知晓的。
她并非是没有感情的死物,相反的她比谁都重感情。她对着皇帝的孺慕之情,皇帝对她的关爱之情,叫她很难拒绝。
“是朕不好,朕没有想过这一遭,这处宅院,朕本来也是想留给你的。等长公主府重新修缮好了,你到时候便住进来。”皇帝说到此处,眼中竟然带上了亏欠。
这般更是叫乐嫣感动不已。
皇帝非常精明,方才听了那么一番怀疑他的话,如今他必不会再说出任何逾越身份的话。
他才不会像一个市井泼妇一般,跳起来嘶吼着,吵闹着要乐嫣与淮阳侯一刀两断,马上和离。
那般太不正常。
她只怕会怀疑的。
“不,陛下,这宅院公主府规制,如何也不该赏赐给我……”
乐嫣自然是想也不想便拒绝,纵使她也舍不得这间宅院,可她也知,于情于理她都不该要。
皇帝却坚持道:“朕早有想过,将其改建成康献王府,日后你住进来。”
原本,皇帝最初的打算,是将乐嫣日后的第一个儿子姓了符姓,承袭王爵。
不过,这事儿在看到乐嫣后,皇帝就此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