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叫什么话。
她一个主人家,去自己庄子上做客?
要提前跟她们说一声,叫她们这群人收拾一间房子出来招待?
还拿着抚州州牧来威胁她不成?那是个什么官儿也敢来京中撒野?
好在乐嫣脾气好,或是这些年受郑夫人阴阳怪气的话受的多了,不然只怕早派人将这群没脸没皮的贱人们赶出侯府去。
乐嫣清冷的眸光一个个越过几人,在忍不住摔杯子赶人走中反复横跳,最后忍着怒火,“反正我话也说出去了,到底是一家人,我也不急着要。三日时间,叫你们收拢出来,你们的东西统统拿走,我母亲的东西一件不准碰。过几日我就叫我的护卫们过去了——不走的,可别怪我不顾及亲戚情面。”
语罢,她微微眯起眼睛,眸光划过站在门前的两名护卫:“免得我身边这群护卫,一个两个成日没事做,身子骨软了,眼睛也晕了,乱认起主子来。”
“朱子,替我送祖母伯母回去。”
“你……”乐老夫人听乐嫣第一次见面就朝着她们索要起庄子来,这般能有什么好脾气?当即一张脸涨成了猪肝色。
京中寸土寸金,她们乐家的宅院本来就不够住,那处公主府的私宅早被她几个成了婚的孙儿举家搬过去住了,如今要她还回来,那可不是比要了她的命还难受?
她手指了指乐嫣,嘴巴还没张开,守意却不再给她说话的机会,上前两步,指挥着花厅内外伺候的十几个婢女婆子:“没听见娘子发话吗!送客!”
……
卢恒下朝时,听闻了她今日的壮举,凭着一己之力将几位深宅能说会道的妇人说的气急败坏,倒是颇为吃惊。
“想不到你竟越发能说会道。”
乐嫣就当是他在夸奖自己,以为他必然又要如上回一般,说一通自己讨厌听的话,不想卢恒这回倒是没追问过此事。
反倒是问她:“听说你房子里,进了条蛇?”
乐嫣说起此事来,仍是有些惊恐。
她朝着卢恒伸手比了比:“喏,就这么长,盘在我床底下,若非春澜眼尖,要是咬到我,想想也真是可怕。不过——那只是个没毒的蛇,还没成年呢……”
“在哪儿?”卢恒脸色有些不好。
乐嫣道:“叫府医瞧过了,说是没毒的草蛇,我就叫守意捉着拿去外边放了。”
卢恒松了口气,又追问她:“你为何寻郎中?可是哪里不舒服?”
乐嫣也不瞒着卢恒,她低头,将脖颈后的烫伤露给他瞧:“我的脖子,被烫伤了。只觉得好奇怪,怕是昨夜看烟花烫伤的。”
卢恒这才抬眸看她一眼,“你昨夜什么都不记得了?”
乐嫣实在想不出,仔细想还是能想到一些片段的,她不解道:“不就是跟你一同看烟花么?”
卢恒怔忪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