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得到了解脱。
“母后就在里面。”容恪将他们引到一处偏僻的宫殿,说,“她这些年潜心佛法,喜好清修,就连我也要隔几日才能见她一面。”
几人步入殿内,果然见蒲团上跪坐着一道瘦削的身影,看起来比从前清减许多。
贺兰修率先唤了一声:“姑母。”
那身影微微一震,口中的念念有词也停了下来,垂首安静了许久,才缓缓转过身来。
容慎把内室留给他们姑侄叙旧,自己安静地带着容恪往殿外去了。
当年,贺兰修在出征西域之前就预想到了宫中会生变,所以事先给太后留了一封厚厚的信,这信还是他亲眼看着贺兰修写完的。
信中细细讲述了他幼时得姑母照拂,少时得姑母看重之事,一桩桩一件件,都描写得十分细致,想来是一直印在贺兰修心底的。写到温情之处,贺兰修的眉眼都会柔和下来,这份亲情也绝非作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