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这位客人。”他叹了口气,“可以点单。”
我:“耶!”
大胜利!
侦探A和侦探C指望栗子糕能堵住我侦探D的嘴,无人在意的案发现场中,大叔侦探B正在秀他超凡脱俗的推理。
小梓小姐给我塞了杯温水,把我安排到毛利兰身边坐下,这边是观众席。
传奇侦探怎会满足于观战,不过是我以退为进的战术罢了。
我把水杯搁在桌上,帽兜传来悉悉簌簌的动静,一只豆豆眼黑黢黢的鸟头鬼鬼祟祟探出来,偷偷摸摸把橙色的喙伸进我的水杯。
土匪咂么几口清水,滋润它惨叫时干涩的咽喉。
“凶,栗子,店员,凶。”土
匪扑扇翅膀,仿佛在做拳击的起手式,目标直指柜台后忙碌的金发青年。
“我一般不在背后说衣食父母的坏话。”我小声说,“最重要的是,你看下他的体格。”
围裙的系带勒出劲瘦的腰肢,淡金色头发的青年挽起白衬衫的袖子,小臂肌肉结实有力。
我锐评:“一拳能打死你我。”
土匪翅膀收拢,直挺挺地向后倒下。
“别总拿我的流量看猫和老鼠。”我谴责我的同居鸟,“百米外小卖部电视不是有播吗?你飞一飞,还能锻炼身体,多好。”
别不把话费当钱,每条通知欠费的短信都会侵占我的内存,四舍五入等于减短手机的使用寿命。
换手机的钱有多难攒,没遭受过人类社会毒打的鸟鸟哪里会懂!
为了支撑这个家我付出了太多,我瞅了眼土匪,不禁思索起带它去马戏团卖艺的时薪。
土匪用它清澈而愚蠢的豆豆眼看向我。
“算了。”我沉痛道,“万一你钻狮笼和人家抢肉吃,我可没本事把你捞出来。”
赚钱的事,还得我来。
店内,毛利小五郎的推理接近尾声。
翘胡子大叔自信满满,手臂一挥,指向三位嫌疑人之中的一位:“犯人,就是你!”
感谢侦探B,为大家排除了一个错误选项。
“我仔细分析过毛利侦探的破案过程。”我摸下巴,“他破案有一套固定的流程。”
“先是在清醒状态下指认一名凶手,然后突然陷入沉睡,在睡梦中毅然决然推翻自己上一秒说过的话,指认真正的真凶。”
我感叹道:“天下竟有如此热衷于自己打自己脸的人,长见识了。”
江户川柯南:“……”
嗯,呃,这个嘛,大叔的风评什么的,其实也没有那么重要啦(心虚.jpg)
“我还没见过沉睡的小五郎的现场呢。”我十分好奇,“他现在是不是该晕了?”
江户川柯南:按常识来说,是的。
可是他刚刚被这个吵着要在案发现场吃点心的不及格侦探和她家养的土匪黑鸟吸引了太多注意力,忘记找嫌疑人卖萌套话了啊啊啊啊!
安室透端着浇淋蜂蜜的栗子糕从小侦探身旁路过,递来一个同情的眼神:要帮忙吗?
米花町缺什么都不缺侦探,这里有四个侦探呢,去掉两个不靠谱的,起码还有两个智商上线的。
不靠谱侦探之一眼巴巴地接过盼星星盼月亮不惜丢弃尊严也要吃到嘴的栗子糕,整个人欢欣鼓舞。
土匪比谁都积极地跳进盘子里,我切了一小块给它,迫不及待地将淋了蜂蜜的糕点塞进嘴里。
我:我没了。
Nomoreme!
“神……卡密……我是为了与你相遇才会诞生于世的。”
我捧住胸口,一汪深情几乎要从心脏中满溢出来,追妻火葬场的总裁男主都没有我深情。
我恋爱了,我陷入了热恋。
与我心爱的蜂蜜栗子糕。
“呜呜,可是我攒下一顿早饭和一顿午饭的钱才能来见你,我就像在牛郎店外徘徊的可悲恩客,因为没钱给头牌开香槟塔而被赶出来……”
我趴在吃得一干二净的盘子面前心碎不已,念念不舍地从口袋里摸出零钱结账。
“好好吃。”我仰望来收盘子的安室透,“还想要。”
“我倒不介意再做一份。”他温和有礼又直戳我痛点地说,“但是客人,您有钱买单吗?”
我的钱包比我的脸还干净。
我是捉襟见肘在人世间行走的代言人。
黑羽橙喙的鹩哥扑扇翅膀,稳稳停在我的肩膀上。
“安室君。”我正色道,“我是个职业侦探。”
“职业侦探的意思就是:我是靠这行吃饭的。”
命案近在眼前,没有吃不起饭的道理。
我从观众席上站起,几步上前,提溜起按法律在案发现场乱蹿是要被班主任打手心的违法未成年小侦探。
“侦探游戏的时间结束了。赚委托费的机会还是留给如我这般为贫穷所困的大人吧。”
我一手夹着像案板上的鱼一样挣扎的柯南,一手打了个清脆的响指。
“犯人是最左边的这一位。警官,把他拷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