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瞧您……好像有点眼熟?”
娄念微微一笑:“甚巧,我瞧你亦如是。”
少年扯着嘴也笑:“缘分呐仙长。我见您是外乡人,在这儿像是听了许久,再要打探什么只管问,三条以内,不收您钱咯。”
“哦……”
娄念随意抬手,接了行人抛来的桂枝,也不推三阻四:“那便与我讲讲清风宗,上至宗门理念与入宗条件,下至宗内弟子趣事,捡你知道的,随便聊聊吧。”
少年更乐:“仙长,您可真会问。要说清风宗,我知道的多了去了……”
于是,这一讲便讲了足足两个多时辰。途中收花无数,一如当年,娄念全部赠予路边少年。
临行前,他往前看,天边绚烂的流光四溢,朗朗晴空之下,大道坦荡光明。
这样的日子有多少人在期盼?又有多少人能恍然惊觉,逝去的……唯有光阴?
他收回眼,一扬手,讯纸从他指间飞出,在空中翻起轻巧的卷儿。倏地火光一亮,整张纸化为洋洋洒洒的灰烬,随风消逝去。
彼时是清风宗大弟子魂魄受损昏迷后第一个半年,鸣蜩初歇,落叶惊秋。人间太平,一派好颜色。
——
尘世间云流雨落,雪舞风动,弹指一挥星霜荏苒,一晃便是一春秋。
年末深冬的时候,落雪簌簌飞扬,兰清院院里院外银装素裹。
金玉书院来了几个小弟子,裹紧厚实斗篷,仰起稚嫩的脸蛋:“师姐师姐!一年都要过去啦,你说大师兄还会醒吗?我们给他包了好漂亮的红包!”
秦萌萌失笑:“哪有你们给师兄包红包的份儿?”
“可是师兄他不醒啊!”
“这个啊……”
好不容易哄回一群小弟子,秦萌萌向紧闭的院门回望一眼,叹了口气都要走了,迎面又见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向此处走来。
寒冬腊月落雪的天,少年人未撑伞,来路上,不觉间披一身素白,连浓长的睫毛上都落了几朵细碎雪星。
秦萌萌见他,朱唇轻启,刚要唤出口,少年瞥她一眼,微微点头算打招呼:“师姐。”
秦萌萌勉强扯出一丝笑:“你也来看大师兄?”
“嗯。”
“呃,他……还没醒。”
少年走至檐下,掸去肩头积雪:“我不进去,就来外头站站。”
单纯站站,能有什么意思呢?秦萌萌欲言又止,终究是没有阻拦:“那你看着罢,待会若撞见我爹爹出来,便与他嘱咐一句,安逸堂长老在药堂候他已久。”
少年掸雪的动作一顿:“秦宗主在?”
“还在帮荀哥哥修复魂魄,也不知……这一次要多久。”秦萌萌轻声说罢,失神离去。
“……”少年瞥向院门的方向,颓然收回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