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堆雪人,有几片雪就堆几个,不要赶明儿,就要今天的……”
“…………”服了呀!
“……???”荀锦尧大脑受到猛烈冲击。
娄念扯了扯嘴角:“所以我说他酒品相当差劲。”
荀锦尧双手合十:“我也觉得这是一场不够美好的误会。”
娄念费力把手腕抽出来,说道:“他一直这样,但我想,他醉了喊我爹不奇怪。”
朗如又捞回酒壶,对着它不停碎碎念叨,荀锦尧收回眼,奇道:“为什么?”
“他跟我小时候不一样,我记事以后听他说过,他最早的时候跟他爹住一块,”娄念道,“可有一回,他爹出去以后再没回来过。在魔界的地盘,有了现在的眼光与见识,肯定能联想他爹是遭人陷害,没有命再回来。但是……”他顿了顿,“小孩子猜不到的。”
荀锦尧沉默少许:“然后呢?”
“老实在家等。”娄念道,“那会我们住得近,年纪相差不多,容易亲近,关系混熟之后,又从闭月城中侥幸生还,互相照顾照顾,也算个没血缘关系的亲人。”
“但在他潜意识里,真正算他血脉亲人的只有他爹一人。如果他在心中当我是亲人,他喝昏了头后模糊界限,喊我爹我便不觉得奇怪。”
——
两人把朗如送回了他住的小院里。据娄念的说法,这人一喝醉了就话匣子大开,到处找人或东西讲话。
没错!死的活的他都能跟你讲到酒醒!
于是,娄念不管某可怜鸟儿的意愿,硬把早早回屋的果果拎了过来,又抓了把醉红果放中间。
朗如立刻起了兴致,戳着果果的羽毛道:“你千万不要睡,再听我与你说醉红果另一种吃法。我们先洗干净了,你把它们一枚一枚挑出来……”
“不是都喜欢醉红果吗?”娄念拍拍手,愉悦笑道,“挺好,一人一鸟能聊一块儿去。”
眼见果果缩着脑袋半阖着豆豆眼,一副精神萎靡的模样,荀锦尧觉得……他与娄念所为是真有点缺德。
荀锦尧转身出屋,再没看屋内诡异情景:“明天多带些醉红果看望他们吧。”
——
绯红月光的黯淡环境下,娄念左耳下的坠子格外显眼,正闪耀着干净纯粹的微弱光芒,在娄念颊边投落一小片浅蓝色光影。
荀锦尧走在路上看一会,不由出神,抬手碰了碰。
娄念脚步微微一顿,偏脸看他:“干嘛,想要我的寒天玉?”
荀锦尧摇头:“它早就是我的了。”
那是,连人带玉一块要走了。
娄念捺不住唇边浮起一丝笑:“你好生会打算盘,两个旁人求之不及,都被你轻而易举弄到了手。”他绕到荀锦尧身前,眨了眨眼睛:“如果阿念和寒天玉分别被扔进水里,你先救哪个呢?”
这回是荀锦尧发了笑:“还用问?你二者最大差距便是一个丢去大街上我要抢,另一个不用抢。但我想,你会游泳的吧?”
“不会呢,”娄念扑去荀锦尧怀里,唤道,“你快抱紧我!阿念是旱鸭子,没有阿尧就浮不出水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