貌堂堂,谈吐言辞也顺耳,几句话下来叫雪人女子由心露了笑。
走也走不掉,如今随意聊一聊天,荀锦尧并不介意,只是这时却听身侧不远传来一句幽幽的:“荀师兄。”
“……”荀锦尧话语一顿,适才意识到,他好像是把某个最难伺候的祖宗给扔边上晾着了。他还得不显异常,转首望过去,应了个:“怎么?”
娄念方才应是无事可做,用手在地上搓起了雪球,这会手上动作没停,看向荀锦尧微微笑着:“没怎么,只是有个问题想问问你。”
“……你只管问。”
娄念眼也不看,随意着摁碎那枚雪球:“听你很会夸赞,我就好奇着她们和上次来我宗做客的哥哥相比……”他意味不明眯了眯瞳眸,慢悠悠道着,“哪个好看啊?”
“……?”荀锦尧一愣,心头纳闷——哪来的哥哥?
几个雪人女子也满脸莫名,看看他,又看看娄念。
娄念不再作声,捻着那堆碎雪瞎玩弄。可他给荀锦尧猜谜似的留了个难题,荀锦尧反复回忆,也不觉得近日清风宗来了什么哥哥……
“…………”
哦,明白了。灵感来得是那么突然,荀锦尧更是陷入沉默。清风宗哪是没有来客?非但来了个做客的哥哥,还是他亲自领回去的呢。
娄念可真是会给自己添名号。荀锦尧不知先槽这个莫须有的“哥哥”,还是先答娄念问他的话……确切说是他不知怎么答才好,无论怎么答,像是都得得罪其中一边……所以说娄念瞎添什么乱子?!
反是雪人女子皱了皱眉头,代荀锦尧说教道:“小仙长这话说得,岂不是叫你家师兄为难?若答得不好了,他怕你跟那哥哥告状呢。”
几乎雪人女子话音刚落,娄念就与她对上视线接了话:“我师兄还没说话,你是慌什么?怕比不过那哥哥掉了面子?”
末了,他眼眸斜了斜,勾唇不作声笑:“荀师兄,你且答一答我的话?”
“……”荀锦尧觉得,自己没醉,但头很疼。
娄念笑着,眼里却没有笑意,乍看上去寒意森森了些,比满地皑皑白雪、刻骨寒冰还叫荀锦尧心里发凉。荀锦尧当下拿他没有办法,也不知他到底想干什么,只能暂时避免与他对上视线,同几个雪人女子应付解释道:“我师弟应是醉了,他平日不这样咄咄逼人的。”
雪人女子:“啊……原来如此,那就怪不得了。”
“那行。”娄念爽快点了头,“荀师兄,我喝多了不舒服,你送我回去呗。”
……诶?荀锦尧灵机一动,觉得娄念此言接得甚好——这不正是借机离开晚宴的好机会吗?
雪人女子却道:“小仙长若是喝得不舒服了,喊人来给他送回去便是。宴上还有好些个曲儿没唱,仙长留下来听一听也是不亏的。”
“荀师兄——”娄念撒娇似的拖长了语调,不待荀锦尧回应,整个人上半身已倾斜过来,抱住了荀锦尧的手臂。
他蹭在荀锦尧颊边,委委屈屈着道:“我只要你陪我嘛,这儿人生地不熟的,大晚上你再丢我一个人在屋里,我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