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失血过多都没那么大问题,可精元气大减,便是支撑人存活的本源有所缺损。
沉默一下,荀锦尧微微颔首:“知道了,先下去吧。”
孕妇死后,那男人清醒过来不免惶恐自责,整个人状态几近崩溃,当场就大哭大闹着要拿白绫上吊,负责看守的三个弟子亦是面如死灰,心中自责愧疚。几人只能统统交由秦萌萌与叶柒柒二人安抚。
待医疗弟子出去,荀锦尧拧眉沉思,道:“如四通城一般,幕后黑手在周边各城均只造下一桩杀孽……对方倒是费了些心思,知道现在防守更为严密,改了行凶手段。”
“但他只驱使噬魂恶鬼带走孕妇腹中胎儿。”娄念道,“阿尧觉得,此举究竟是迫不得已还是另有所图?”
荀锦尧道:“孕妇比胎儿体型大,难以移动,因而噬魂恶鬼迫不得已,只能带走胎儿——这是浅显易懂的道理。你既特意将这点拎出来说,定然因你觉得幕后黑手另有所图。”
“不错。”娄念道,“阿尧可还记得,方才那名医疗弟子说了什么?”
荀锦尧思考一下:“他说孕妇救不回来了,原因是……”
“……原因?”荀锦尧忽而顿止话音,脑海里有一个可能浅浅浮出表层,叫他幡然醒悟,低念出声,“我明白了……他下手的动机,我想我明白了。”
——
清风宗内。
荀锦尧冲屋内人恭恭敬敬行一礼:“师父。”
娄念瞥他一眼,思量少许,索性比着葫芦画个瓢,行了个不如何规范的礼,唤:“秦宗主。”
秦沧程心中微有诧异,打量娄念一会,忙问荀锦尧:“你出去一趟倒有闲心,拐了个这般俊的小子回来?”
“怎成了拐?”荀锦尧心中暗怪身边人长了张瞅着就容易被拐的脸,难免无奈道,“上次传讯与师父提及,乃新结交的友人。”
“哦——你是说……”秦沧程恍然忆起,想着眼前人与自家徒弟平辈,索性改了称呼道,“若说小娄我可记得的。”
他面上挂起友好笑容,和气道:“既是阿尧的友人,当以贵客接待,我这就差门内弟子领你在门内小逛。”
眼看秦沧程真要扬声唤人,荀锦尧忙制止道:“此事不急,先忙眼下要紧的便是。”
话落荀锦尧方意识到师父大抵不想外人旁听宗门事宜。本该理所应当,可此事好巧不巧与魔界搭上匪浅关系,真把娄念送走反显不妥。他便道:“阿念全程随我处理宿城事件,有些细节遗忘,我还需得向他确认。”
这话偏向委婉未直白言明,意思却也不难读懂。秦沧程果真放弃唤人过来的打算,只是凝视娄念的眼神明显欲言又止,像还存疑。
荀锦尧捉摸不透,不知师父心中所想,正欲再做调解,听闻身旁人道:“秦宗主,我是小辈,您若有话只管说。”
荀锦尧稍偏头睨一眼,未在娄念面上看出不悦神情,反是微微笑着,显得谦和温良。他心下微松,想来饶是双方立场不同,可这人素来不是无端计较之人。
秦沧程唇角弧度却缓缓回落,沉默一下才道:“我带阿尧许多年,他交友做事我向来放心,也不欲对此提出过多异议。可是你……你可曾与他真心相对?”
此一言倒把荀锦尧听愣了:“……师父所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