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时榆朝着陈徐朝问道。
陶羽澜在旁边听完陈徐朝的经历后,也感慨颇多,他比自己还惨,没了父亲又没了母亲,而且他母亲还是病逝的,虽然最后一段时间他陪伴着母亲,但那段时间对他来说何尝不是一件痛苦的事情。
怪不得看向他的时候,他虽然气质温润,但却没什么生命力,本以为他是见到父亲的墓碑想起来伤心事,或许并非如此,而是他最近一直都是伤心的。
“嗯。”陶羽澜点点头,原因无他,而是陈徐朝抬眸看向了自己,陶羽澜不明所以,便以为他是询问自己的意见,难不成觉得她会不同意或者介意他过来吃饭吗?
“不用了时阿姨,我有事,恐怕还得回去。”不过片刻,陈徐朝就收回了视线,婉拒了时榆的邀请。
“那好吧,你回去注意安全,如果以后遇到什么事情了,随时可以找我。”时榆只好作罢,看向陈徐朝留下一句话。
“嗯,谢谢时阿姨。”陈徐朝扯着嘴角尽量笑了下。
出墓园的时候他们三个还是一路的,到了门口就各自去各自的方向了。
“时阿姨,澜澜,我走了。”墓园门口,陈徐朝对着陶羽澜说道。
陈徐朝大概也只是在榕城停留,最后打车走的,陶羽澜只听到他和司机交代了去机场。
这得多赶时间,直接出发去机场,或许他来的时候就是直接从机场过来的,眼底有着不可忽略的淤青。
时榆叹了口气,转身看向陶羽澜,伸出手来,陶羽澜自然而然的握住,母女俩一起离开了。
蒙蒙细雨还在继续,回去的路上,车也开着雨刷,最后在中午之前到了家里。
人和人之间的缘分有时候很浅很浅,当年陈徐朝家里出事的时候,时榆心里就有一种后怕,那是一种直觉,陶林晚和陈至是执行的同一个任务,虽然在不同的地方,但最终的目的是一样的。
当时榆得知陈至牺牲的时候,就每天心惊胆战的,从二月份一直担心到六月,六月的时候,时榆送陶羽澜参加中考,就在陶羽澜考场旁的中山街,看到了在街道对面的陶林晚,他们的目光在空中汇聚,早已经养成的默契让时榆保持了沉默,并且快速的移开了视线。
可谁知那是最后一次见面啊。
等陶羽澜中考结束了,学生们都解放了,开开心心的迎接暑假,时榆在午后收拾花束的时候,突然接到了一个电话,按下接听的那一个心脏都是剧烈跳动的,不安,还是不安。
在陶林晚外出工作的时候,时榆一直把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奉行到底,一直以来也都是这样的,只要没有消息,下次见到他肯定是活生生的人,还能带礼物。
那天,时榆被叫去处理后事,可是连尸体都没有,处理什么后事。
她看着别人用一套制服,安葬了陶林晚,他是烈士,墓碑在墓园里,沉睡的地方却是大海,无边无际的大海,没几天,任务就成功了,犯罪分子已经伏法。
公安局在海里大肆得捕捞尸体,好几艘船和好多个救援队,在海面上连续好几天都没有找到。
后来还刮了台风,船只摇晃被迫返航,船成功靠岸了,时榆却在船上发晕,走路腿都发软,捕捞了近一周时间,根本没有任何结果,茫茫大海里找一个人不可谓容易,最后所有参与的人都放弃了。
时榆自己坐在海边哭,潮涨了她也不知道退,甚至想让这海浪把自己带走,带去那大海里,可当时的陶羽澜刚刚中考完,正是很开心的时候,还计划着要怎么开启自己的高中生活。
陶羽澜在车里挺沉默的,不知道是想起了陶林晚,还是考虑到了陈徐朝的经历。
回到了家里,陶羽澜跟着时榆一起下车,进了房间后就彻底的隔绝了外面的蒙蒙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