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能又得进去了。”陆韬沅撕扯着轮椅上的一根线,手指握的用力。
“我飞去看你吧,明天见。”魏肆越手腕一转拿起了旁边的文件,走开了两步,继续说道。
那边是陆韬沅应了一句好,然后挂断了电话。
当天晚上,魏肆越乘坐专机飞去了莫斯科,在风雪交加的时刻赶到了医院里面,而医院里,陆韬沅已经抢救结束,在病房里面躺着了。
魏肆越步履匆匆的走过去,在进门的前一刻放轻了步伐,推开门缓缓走了进去。
看到躺在病床上,面色苍白的陆韬沅,魏肆越一时间呼吸都变慢了,也只是两个月没见面,怎么变得如此脆弱了,仿佛稍微一碰,就会破碎。
陆韬沅的身形清瘦,五指纤细的根本不像成年男子的手,好像一直以来都没有胖过,不仅如此,唇色也时常白着。
“你到了。”陆韬沅缓缓睁开眼睛,侧了侧脑袋看向走进来的魏肆越,发出声来,声调轻微。
“感觉如何了?”魏肆越快步走过去,坐到了陆韬沅旁边,把陆韬沅身上的被子捂了捂,盖的紧实一点。
“没事,死不了,就是这残破的身体,经不起折腾,真是够烦人的。”陆韬沅撑着床想要坐起来,但是胳膊也使不上劲,魏肆越见状立刻在陆韬沅背后垫了靠枕。
“突发心脏病,差点休克,按时吃药注意休息避免劳累罢了。”对上魏肆越一脸茫然无措的表情,陆韬沅扯着嘴角笑了笑,想要宽慰魏肆越似的。
“你还笑得出来。”魏肆越话锋一转,俨然是责备的语气。
明明好好一个人,怎么能混成这样,年少时期的陆韬沅是多么明媚的人,那时候的双腿还没有受伤,健步如飞不说,经常参加校运动会,拿得第一名,桌兜里被塞满了情书。
对后妈生的弟弟更是友好善良,带陆巷森去学校上学,时常护着陆巷森,那时的陆巷森还是一个内向木讷的人,和这里的人混不熟,经常有人说他是私生子,是陆韬沅一遍遍强调陆巷森是他亲弟弟。
后来陆韬沅到了读高中的年纪,升学走了,才和陆巷森有了点距离。
在之后,陆韬沅的学业繁忙,也没有空闲时间陪着陆巷森了,只是时不时的会寄回去一点礼物。但无论从哪个方面来讲,陆韬沅都是个不错的哥哥。
明明出生就在罗马的一个人,如今也到了不惑之年,却只能跑都寒冷的莫斯科治病疗伤,强迫自己和过去的一切划开。
“我不笑,难不成要哭啊。”
陆韬沅看着魏肆越一脸愁容的样子,不由得叹了口气,伸手抵着魏肆越的额头,缓慢的拨开他皱着的眉,语气柔和。
“你什么时候能出院,要一直在这里住着吗。”魏肆越偏了一点头,环顾了一下这周围的环境布置,倒是还不错,只是也不能一直住在这里啊。
“等我好些了再说吧。我和这里的医生都熟悉了,骨科的心脏内科的心理科的,几位医生都想治好我,他们还计划着发篇论文啥的。”
“今天医生们都不在,改日介绍你们认识。尤其是这心理科的医生,开导人可有意思了,让她也开导开导你,看看能不能让你这铁树开花。”陆韬沅撸起袖子给魏肆越看胳膊上的针孔,一边扯着其他的。
“最近天天抽血,可疼了。”说着,陆韬沅还不忘诉苦。
“可别操心我了,我不需要开导。”魏肆越伸手把陆韬沅刚撸起的衣袖拉下来,拉了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