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无佞几乎都感受不到她的重量。
她怎么这么瘦?
难道是被虐待了?
谢无佞不由皱眉。
灵霄被谢无佞打横抱了起来, 双手很自觉地就环上了他的脖颈,然后整个身子依偎上去。
上辈子她腿脚不好常年坐轮椅, 每次出门, 都需要爸妈抱着她上下车, 所以,对于亲近的人这样抱着她走路, 她习以为常。
并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但谢无佞就很不习惯了。
大魔头张狂恣睢了几千年, 什么时候这般伺候过别人。
还得抱着她走路, 把他当什么了?
哼,坐骑吗。
少女柔软的发丝还在他脖子一侧蹭来蹭去, 光滑柔嫩的脸颊因为那不安分的小脑袋好奇地转来转去,一会儿碰到他耳垂,一会儿贴到他胸膛, 让他浑身都发麻, 哪儿哪儿都觉得痒。
身上还有股甜滋滋的馥郁清香直往他鼻端里钻。
“你别乱动!”谢无佞僵着脖子, 语气凶狠地道。
灵霄抬头看他:“我没动啊。”
谢无佞抬手,按着她脑袋往自己肩上一趴:“转来转去的看什么看, 有什么好看的。”
灵霄只觉得谢无佞这家伙脾气可真臭,难怪没朋友。
她脑袋被他手掌按在肩膀上贴着, 安分了没一会儿又支棱起来咕噜乱转, 打量着远处九重天宫连绵不绝的巍峨宫阙, 说:“我没见过天宫什么样嘛, 好奇,看看不行啊!你走你的,别管我。”
谢无佞皱眉:“你动来动去的,影响到本尊了。”
灵霄转过头来瞅着他:“你这么大个人,难道我这么瘦你都抱不动吗?你没吃饭吗?”
谢无佞:“……”
两人说话间,谢无佞走出了仙台回廊,楼阁下方两列鬼面军守在台阶两侧,看着他们魔主竟然抱了一个女人出来,惊得眼珠子都快瞪凸出来了。
这画面,有多离奇诡异呢。
如果说,他们看到魔主手里拎着两颗血淋漓的脑袋当核桃盘,一点儿都不会震惊。
但,女人?!
女人这两个字,与他们尊贵强悍无匹的魔王大人,几时有过半点关联?
这简直不亚于看到乱葬岗上鬼气森森的白骨坟堆开满了花!
诡异,迷谲,让人没来由瘆得慌。
鬼面魔军们跪地俯首,看见魔王黑色的长袍在白玉地砖上翻飞越过,和他怀中女人云层一般轻柔飘荡的裙摆,以及那双若隐若现的小巧玉足。
“没有本尊命令,任何人不得进此地。”
“是,魔主。”
灵霄扭头看了那几名鬼面军一会儿,转头问谢无佞:“这些都是你的手下,你什么时候招的小弟?”
言下之意是,她怎么不知道。
明明她记得,在魔渊的时候,谢无佞的魔宫都还结着蜘蛛网呢,连一个扫灰的奴仆都没有。
现在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魔军。
谢无佞没回答她。
这家伙一向傲慢,愿意回答的问题才搭理,不愿回答的问题直接无视。
灵霄见他拽拽地不吭声,正准备追问,抬起视线时突然看到他脖子上那条极其靠近动脉的剑痕。
剑痕大约有她食指那么长,伤口还未结痂,之前灵霄隔着瑶池看以为这条伤口不深,但现在凑近了,才发现,这剑痕其实很惊险。
正对着脖颈的大动脉,若是再深一些,就割到喉咙了。
这剑痕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