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手忙脚乱爬上车,何雯心急如焚:“甜甜怎么?样了?”
丁鸿飞又加了一句:“我妈呢?”
望着满是期待和忐忑的这?对夫妻,乔奚有些不忍,她看向中?控台的陶瓷罐:“她们已经去世,这?是她们的骨灰。”
何雯如遭雷击,整个人定定僵在原地,只剩下一双眼睛不住颤抖。
丁鸿飞身子一晃,扶住车门才勉强稳住身形,嘴唇颤抖:“怎,怎么?没的?”
乔奚简单说?了经过,递上手机,金镯子金项链还有甜甜的儿童电话手表:“你母亲在手机里给你们留了话。”
早已经随着乔奚陈述泪流满面?的何雯死死抱着陶瓷罐,按在胸口嚎啕大哭:“甜甜,甜甜,甜甜最怕热了,她被活活热死了,她该有多难受。”她忍不住怨恨,哪怕已经知道婆婆因为内疚自杀依然忍不住怨恨,“我说?了甜甜还小,她还小!你妈一个人照顾不来,不要去不要去。你怎么?说?的,你说?不要紧,不要紧!你还我女儿,丁鸿飞,你还我女儿!”
伤心欲绝的何雯歇斯底里捶打丁鸿飞。
丁鸿飞不闪不躲任由?何雯发泄情绪,他何尝不后悔,如果他不松口,女儿去不成,他妈一个人也不会去,那么?祖孙两?人此时?此刻都会好好的,都好好的。
乔奚没拦也没劝,一个失去孩子的母亲,一个失去孩子又失去母亲的父亲兼儿子,他们都需要宣泄情绪。
过了许久许久,筋疲力尽的何雯瘫坐在椅子上,抱着怀里的陶瓷罐默默流泪。
脸上脖颈上都是抓痕的丁鸿飞强撑着精神,在车厢里勉强向乔奚鞠躬:“谢谢,谢谢你送她们回来,谢谢。”
乔奚不是很习惯安慰人,觉得说?什?么?都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最后她说?:“好好活下去,带着她们的份一起。”
丁鸿飞眼泪又涌了出来,他狠狠擦了一把,打开车门,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地面?很烫,烫的这?个高大的男人忍不住哭起来,哭得声嘶力竭,大颗大颗眼泪砸在滚烫的地面?上,顷刻间被吸干,转眼只剩下一抹浅浅痕迹。
乔奚赶忙下车绕过去,一把扶起丁鸿飞,又把人塞进车里。
丁鸿飞还在痛哭,哭到?身体痉挛。
哭了好一会儿,丁鸿飞慢慢平静下来,声音沙哑:“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我没事了,我们这?就下车。”
乔奚说?:“我送你们到?楼下吧。”
丁鸿飞下意识想拒绝,他不想再麻烦对方,然而瞥见一旁魂不附体的妻子,话到?嘴边变成:“谢谢。”
乔奚把车开到?门口,降下车窗对保安说?:“我送他们进去,麻烦行个方便。”
保安目睹了丁鸿飞趴在地上哭的那一幕,也听见从车里传出来的哭声,隐约猜到?什?么?,心下同情,爽快放行。
循着丁鸿飞的指示,乔奚把车开到?单元楼门口,见丁鸿飞自己都是勉强站稳脚,索性好人做到?底,把浑身无力的何雯扶上楼。
身心俱疲的丁鸿飞已经没有力气拒绝这?份好意。
夫妻俩住的是洋房大平层,屋子因为主人无心照料显得凌乱不堪,一条柯基犬不安地绕着失魂落魄的女主人转圈。
把人送回家,乔奚觉得自己该走了,夫妻俩的伤痛只能靠他们自己愈合。趁他们不注意,她往靠垫下面?放了二万块钱。他们经济条件应该不差,但是她也不知道缺不缺现金,这?点钱是自己的一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