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以为自己了解靖王?他是你一个凡夫俗子能揣测的人?”
萧悠自嘲笑了笑,一脸的懊悔,“我不知你们还在等什么,我要去靖王殿下面前请罪了。”
说完,萧悠大步流星向外走。
靖王不怕金水城血流成河,不,是靖王不怕炮轰金水城。
他怕……他无法预料一旦靖王下令放炮,金水城的损失有多大。
靖王提前通知可能死不了多少人,可金水城被炮火覆盖,传承百年的建筑付之一炬,许多人无家可归。
他——他就是罪人。
本来他就要在靖王面前低头臣服的。
“萧贤侄等一等,你的意思是靖王……靖王殿下真会拿火炮攻城?并非吓唬我等?”
“齐伯父可以继续等,等着看看炮弹会不会落在齐家主宅上。
按照靖王的习性,他敢于火炮对准金水城,火炮的精准度不敢说精确到屋子,可以说靖王指拿打拿。
齐家祖宅,嗯,诸位的主宅占地很广,容易击中,顺便让诸位知道火炮的厉害同——在靖王面前要脸面,是多么的可笑。
“我萧家祖宅供奉历代先祖,为萧家子孙的我绝不敢让祖宗受惊,眼看着祠堂被毁。”
“可是,可是,我们让了一步,跪迎靖王入了城,以后靖王的命令不敢不听,我们一番打算岂不是白费了?
我们面子可以揭下来被靖王踩在脚下,但是祖宗的基业不能就这么交出去。”
赵家家主也被靖王吓得不清,
不过,他觉得自己还得挣扎几下,联合其余各家再僵持下去。
也好给他从容跪下的机会。
当年,他说动被皇上灭掉的家族保持骨气,他偷偷把妻子送到了皇上床榻上……
送妻子给皇上侍寝,他不是不觉得丢人显眼,可是他用妻子的身体保住了赵家的基业,保住了儿女亲族的性命。
甚至得到皇上的奖励,他又觉得一切的牺牲都是有价值的。
忍辱偷生只为大业,他资助圣主等人,不就是为了报仇吗?
他一直都想把丢掉的体面尊严找回来。
这几年本以为他又行了,看到了对抗皇上的希望。
靖王南行就藩,靖王强势霸道的态度,再次让他惶恐不安,再一次被乌云笼罩。
他又想跪下了。
毕竟,跪过一次之后,再跪也没那么困难。
靖王未必如同皇上一般好色,纵然他的女儿孙女都是精心培养的,她们能如同他的妻子一般取悦靖王?
萧悠背对着众人,缓缓开口:“靖王殿下入城后会不会如同你们计划享受奢靡,纵情愉悦,我不知道。
只知我现在不去请罪,靖王殿下火气散不下去,主宅保不住。”
“家主,家主,靖王殿下的人传话过来,再给一刻钟。”
门口的随从话音刚落,府门外聚集的百姓哭求声音震天。
无非就是让几大世家的主事人迎接靖王入城。
百姓们想活。
他们不懂各家家主的坚持,他们只记得靖王殿下战无不胜。
当年,南朝精锐是靖王带人灭的,天险拦不住靖王。
也记得靖王入城后,只诛首恶,准许他们保全财产,给了他们继续活下去的机会。
皇上同武勋们在南朝旧都做了不少伤天害理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