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同她不算熟悉,偶然在书店中恰好看上同一本书,我让给了她,也是因为师姐同她交好而熟悉。
“她同二哥的事怪不到我头上,我不曾经亏欠过她,是定阳侯坚持她生下的谭晔。”
“你的意思是侯爷才是害了锦瑟的真凶?你倒是把自己摘得干干净净,”
定阳侯夫人怒目圆睁,再不见方才得亲近和善。
淮阳王颔首说道:“我问心无愧,何须摘干净?你把怨恨我的力气用在彻查真相上……师姐继续当我辜负了她,陈年旧事的真相残酷,你不知道更好。”
“我最后悔就是带你回家拜师我爹!”
定阳侯夫人对淮阳王又恨又恼,又带了几分难以察觉的关心,犹如对待叛逆惹祸的小弟弟。
“师傅把师姐养得太甜了。”
淮阳王说道:“你这辈子被人安排的明明白白,你想安排云薇,这不可能!
“你既然认为谭晔成长了,也该相信他。”
哦豁,这八卦是云薇能听得?
还是小命要紧,云薇向淮阳王屈膝,转身一溜烟跑远了:“我先去看看宁县主同我姐姐马球比赛结果,等夫人忙完了,有机会再同夫人说话。”
有机会可是个推脱的好词,她绝不会再让定阳侯夫人单独截住了。
她暗暗决定躲着定阳侯夫人走,三少被定阳侯夫人养单纯了。
淮阳王看着跑远的女孩子,阿阳的眼光真好,云薇唯一得不好就是有个让他都有点挠头的继父。
舅舅那边也快有所动作。
淮阳王再次感叹命运就是一个圈,总会把本来不相干的人连接在一起。”穆——”定阳侯夫人抿了抿嘴角,叫住转身的淮阳王,“……你同你媳妇怎么样了?”
“和离书已经给她了,我母亲已知晓此事,皇上想劝和,不过皇上坚持不了几日,我娘能让他同意。”
“呼,这可是大好事,我爹故去前最是放心不下你,当初你坚持娶锦瑟,也没这么多事了。”
“我要说几次师姐才相信?”
淮阳王看她目光犹如看二傻子,“谭姑娘看上得人不是我!紫华山上风雪大,今年她必然回京。”
定阳侯夫人嘴唇动了动,狐疑看着淮阳王,“你没骗我?”
“风云再起,她不争一争,再待在紫华山可就真的一辈子做女冠了。”
淮阳王意味深长说道:“师姐把谭晔教得很好,可惜谭晔很难让她满意。”
定阳侯夫人眉头紧锁,一脸不悦,“倘若锦瑟肯还俗,我定是要让你明白,你看错了她。
你一个连媳妇都管不住的人,还敢说我太甜了?”
没有外人在,定阳侯夫人伸手便去捏淮阳王耳朵:
“下个月……我爹忌日,你同我一起去祭拜,每年为了避开你,我不知道要在路上磨蹭多久,我今日不把云薇单独叫走,事关靖王,你是不是一辈子都不肯同我多说一句?”
淮阳王任由师姐捏自己耳朵,眼见师姐眼圈红了,劝道:
“本也打算向师姐认错的,当年我的确太冲动了,在失控时说了很多过分的话,师姐能原谅我,不计较我的过错,我算是放下一桩事。”
“那晔哥儿……”
“您没看明白吗?云姑娘是那么好左右的?别看她懒散怕麻烦,小姑娘主意很正,看事比师姐通透且深远。
阿阳所喜的东西或是人不多,无论如何我都不能让阿阳失望。”
淮阳王说道:“别说谭晔,换了任何人也不行!”
云薇提了提裙摆,向人多得地方跑去,草地上八匹马你追我逐,竞争十分激烈。
周围围满了看客们纷纷叫好:
“精彩,真精彩。”
“云姑娘好样的!打得好!”
“宁县主厉害,快追上了,一球定胜负。”
口哨声不绝于耳,对马球不大感兴趣的闺秀们也都从彩棚中出来,跳脚张望赛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