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看着可怜又救过他才带回来养的孩子。
但是万娘娘相信多少就不知道了。
穆阳眸子深邃,“三叔去寻过舅公,他说帮你稳住皇祖母。”
“啧啧,这是帮我吗?”云薇笑着回道。
穆阳认真点头,“谭大人这几日一直都在宫中陪阿爹下棋,你是知道阿爹十足的臭棋篓子,爱悔棋,还爱让旁人支招,同他下棋特别难受。
听说昨儿他还练剑给阿爹看,阿爹欢喜得不行,拉着谭大人说了大半夜的话,谭大人把后宫妃嫔得罪不轻,本来阿爹说去给齐嫔庆祝生辰。”
已经竞争这么厉害了吗?靖王同三少内卷太严重了。
云薇没有任何得意之色,被他们爱慕并非是好事,她谈一场简单爱情怎么就这么难:
“何必呢,我可同三少说得很清楚了。”
“他愿意就让他继续做呗,我又不会因他而不信你,我自己都还在路上,谁知道何时能走到尽头——同你拜堂成亲。”
穆阳不在意耸肩:“他防着女侯或是淮阳王妃入宫也省了不少事,有他在,阿爹也不会听信淮阳王妃的任何说辞。”
“我要去见女侯,你……”
云薇没有忘记初衷,话没说完,穆阳向旁边闪身,一辆马车停在不远处,马车中走下来一位五十多岁的老妇人。
同玉掌柜年岁相当,同总是浓妆艳抹,穿戴鲜艳的玉掌柜相比,老妇人岁月留下痕迹的脸庞没有涂抹任何的脂粉。
她穿着松香色外袍,半白的发髻上只簪一枚梅花木簪,手腕上既然没佛珠,也没手镯,空空当当显得质朴。
她仿佛看破一切虚妄的荣华富贵,返璞归真了。
“女侯?”
云薇是没见过女侯的,穆阳特意请过来的女人,除了女侯之外,也没旁人了。
何况她气质高雅,一双丹凤眼略略上扬,自有一股威严同锋芒藏在她平和质朴之下。
“靖王把我带来悬廷司,是为她?”
女侯打量起云薇,少女姿容不俗,同她外孙女不相上下。
不过外孙女更张扬明艳,云薇仿佛涓涓细流,不见锋芒。
她也不是刚回京城,威远伯府闹剧也是略有耳闻,对云薇自是带了几分审视警惕。
她不赞成淮阳王妃把穆凰舞嫁给穆阳的建议,然而靖王根本看不上穆凰舞,让穆凰舞在宫中吃瘪的事,她也是一直记得。
穆阳纵然不能娶穆凰舞也不该是穆凰舞不如云薇这条。
女侯亲自抚养穆凰舞长大,用了无数的心血浇灌穆凰舞,比她养女儿淮阳王妃都要用心。
淮阳王妃到底是个农妇养大的,她身上少了名门血脉气度,好在女儿还算争气,又肯努力学习,不同姜家那边藕断丝连。
虽然淮阳王妃无法让女侯完全满意,比起命妇们也不差了。
穆凰舞是她培养出来的最为优秀的女孩子,她的一言一行都是其余女孩子效仿的典范。
云薇看出女侯的不屑,看出女侯隐藏在骨子里中的轻蔑,正因为她太懂人心了,才为姜氏难过。
云薇从未想过自己是银子,谁都爱得不行,女侯对她不屑也好,轻蔑略有敌意也罢,都影响不了云薇分毫。
然而母亲姜氏未必就能做到真正的心若止水,不再受伤。
“并不是因为我。”
云薇屈膝福了福,“是一桩案子牵扯到女侯,悬廷司天九大人恳求靖王殿下请女侯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