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夫人紧紧抿着嘴唇,死活不肯开口,一个个都要休了她的儿子,还能要吗?
说出来,她是必死无疑的。
不说,她还有机会从悬廷司出来。
“天九大人。”
云薇主动开口,“姜家女眷牵连不深,太夫人从未把儿媳妇同孙女当作知心人看待,她哪怕做了大不敬的事,也不会同孙女吐露半句……我知她们欺软怕硬,却没太多的坏心眼儿,顶多捉弄过我罢了。”
二房三房的女孩子关进悬廷司或是锦衣卫,等待她们的就是无穷无尽的凌辱,以后别说嫁给人了,就是出门都要被嫌弃。
即便最后放出来不是去做尼姑,就是彻底沦落风尘,或是一条白绫了结余生。
“表妹,我……不该欺负你。”
几个女孩子哭着认错,扪心自问她们同云薇易地而处,她们可能躲在一旁看笑话。
恩怨分明且不牵连无辜,按错量罪不是谁都能做到的。
云薇依旧冷淡:“我按照案情推测而已,你们祖母的口供才是证据,她说你们不知情,你们还有一线生机,若是你们祖母不肯说,不肯表态为何要指使反贼捉拿我,天九大人不会放过你们。
除非你们祖父真的在威远伯身上降临,休掉她,你们才能不被牵扯进去。”
太夫人不肯多说一言。
云薇指了指姜家三兄弟,“他们纵然无能,活成了废物,身上总有闪光点,对女儿尽量做到了维护,在太夫人心中,死去的亲姑娘比活人更重要。
不,她心里谁都没有自己重要,儿子同孙子都可以牺牲,孙女们不过是养来玩的小猫小狗,随时都能舍弃。”
威远伯声嘶力竭,“你还是我亲娘吗?!”
太夫人犹如木头人,不言不语。
云薇突然笑了,“有道女儿最像母亲,父母就是儿女们的一面镜子,我很想知道你心心念念能救你性命的淮阳王妃,会不会为了你而丢掉荣华富贵,你们的自私无情是不是一脉相承。”
“我知你想听什么?二丫不是我生的,我的大姑娘死了,死在给二丫找大夫之时,三丫头就是我生的。”
太夫人哭红的眼睛如同泣血,一字一句似要把云薇每一次骨头嚼碎,“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我相信悬廷司秉公审讯,相信皇上圣明不会让你们无端诬陷我。
当年的事是有几分的巧合,但是巧合就一定是你们怀疑的真相吗?你母亲还不是想要夺取荣华富贵?”
她眼底闪过戏虐同怨恨,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就是她。
她不说,死也不会说,纵然所有人都怀疑,都不认为那是巧合,她不承认,姜氏永远都翻不了身!
姜氏抿紧嘴角,云默对老太婆刮目相看,王大老爷拽着爱妻,轻声说道:“咱不生气,不生气。”
太夫人有了一丝报复的快感,“逼我到绝境又如何?还不是得求我开口?”
她不怕悬廷司了。
卷毛腹部呜呜发出声音,它就写不出这么恶心人的玩应,总算是明白每个女人都有特色,决不是纸片人,被天命之子随意收入后宫。
小姑娘这次踢到铁板了吧,别再被这老太婆气哭了,天九看过去,再一次胸口被气闷住了。
云薇会哭?
她笑容灿烂,自信张扬:
“太好了,你干得漂亮!我还真怕你轻易把秘密都说了,我得在娘亲面前展现本事,省得云先生再以我不学无术罚我写作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