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可能她其实发出了声音,只是被烟花的声音盖住了。
烟花升空和绽放的声音都太大,此刻她哪怕是用喊的,就站在她面前的陈迟俞也不?一定能听到,何况,她嗓子里实在堵得太厉害。
可她不?想仅仅只是这?样?与他在烟花下对望。
下一秒,她哭着一头扎进他怀里。
陈迟俞身子一僵。
他没有推开她,任她用力搂住了他的腰,也由着她将?脑袋埋进他胸前,在他怀里放声大哭,哭得整个人都在颤抖。
感受到她在怀里剧烈的颤动,他没有再?管任何事,抬手?回抱住她,像本?能。
而本?能,是无法抵抗的。
他们就这?样?紧紧地互相抱着彼此,直到烟花结束。
烟花消散,四下归静,他听到她哽咽不?止的哭声。
“别哭了,”他轻抚她的头发,“给你看个东西。”
说着,他松开她,在为她擦掉眼泪后?示意?她抬头看夜空。
周望舒仰头,看到一架又一架亮着星光的无人机像孔明灯般缓缓升空,然后?一点一点在夜空里拼出一行字:
周小姐,娶到你,很荣幸。
泪水再?一次汹涌。
几行眼泪滚落,她转头,再?次看向身旁的人。
“陈迟俞……”她哽咽着开口,“你还是……还是好喜欢好喜欢我对不?对?”
终于,她问出了这?句话。
陈迟俞没有开口回答,但他用那双难掩深情?的眼回答了,他眼底分明写?着:
嗯,我还是好喜欢好喜欢你。
“陈迟俞,”她抬手?抓住他的胳膊,用力抓着,也用尽全力压抑喉间酸涩,尽量口齿清晰地同他说:“之前你明知我别有用心都可以喜欢我,现在觉得我曾经把你当替身又为什么不?可以喜欢我?”
“我知道我这?样?说很混蛋,”她语速很快地接上,然后?语速又慢下来,声音里满是苦涩,“但陈迟俞,我真的好想跟你和好,好想好想。”
说着,她踮起脚尖,仰着头凑他更近一些,央求般开口:“陈迟俞,你重新喜欢我一次好不?好,好不?好?”
“我喜欢你,只喜欢你。”
一个人在想强调一件事时,总是会不?自觉的重复话语,她几乎每一句话都在重复。
“我发誓,”她举起三根手?指,“如果现在我心里有一丝一毫陈彦的位置,我就……”
这?个誓言她没能说完,陈迟俞抬手?压住了她的唇。
像是怕她说出很重的毒誓,更怕……毒誓会因她没有认清自己的心而实现。
他始终一字未说,但在他堵住她双唇的那一瞬间,什么都不?用说了。
周望舒看着他,眼底的泪又落下两行,不?过这?次,是喜极而泣。
她把他手?拉下来,笑着同他说:“陈迟俞,堵嘴不?是这?样?堵的,要这?样?……”
语落,她闭上眼,踮起脚朝他吻过去。
不?同于之前的克制,这?一次,陈迟俞任由理智如绷到极致的弦,啪的一下断掉。
仅仅是片刻,他猛地低头,双手?用力捧住她的脸,反客为主,重重地吻回去。
唇瓣柔软的触感,让他想狠狠咬一口,将?她整个人都吞进身体里。
夜空下,两个人吻得重而深。
像想要冲破一切束缚与对方融为一体,再?也不?分开。
因吻得太过用力,周望舒的颈不?断后?仰,像一只濒死的天?鹅。
陈迟俞的十指穿插在她发间,托举着她继续加重这?个吻。
神经在疯狂战栗,脑海里一朵又一朵的烟花炸开,比方才夜空里的还要绚烂。
此处无人,四周空旷,空气却如同快要被消耗殆尽,像又一把烈火在烧,热得要命。
岛屿上吹来的海风吹不?散着热意?,反而让这?把火烧得更旺,似要将?两个人都烧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