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泳池回来,陈迟俞带她进了一间?琴房。
琴房的正中央是一家可以?称为艺术品的钢琴,四周还摆放着诸多乐器,笛子、萧、吉他、小提琴、手碟、口琴……什么都有。
“这些乐器你都会?”
周望舒只是随口一问,他并不觉得陈迟俞会这里面的所有乐器,这些乐器光是粗略一看?都有二十多种,陈迟俞这样一个大忙人,怎么可能都会。
然而陈迟俞却说:“都会一点儿。”
周望舒顿时?将?双眼瞪成了铜铃,“陈迟俞你还是不是人?!你怎么什么都会?”
“闲着的时?候总要找点事?做。”陈迟俞淡淡道。
“你哪儿来那?么多时?间??”
“三十年,我?不社?交,不谈恋爱,需要的睡眠也少,你说我?哪儿来的时?间??”
他要这么说,一切就很合理?了。
“你为什么不社?交?”周望舒觉得他应该是因为小时?候发生的事?促成了他冷淡的性?格,但她刚刚才判断错了一件关于他的事?,他这个人向来不按常理?出牌,所以?她还是问了句。
陈迟俞回:“我?不需要社?交。”
靠,她万万没想到?他会是这个回答。
被他装到?了。
不过也是,他们陈家人哪儿用得着社?交,商界地位摆在那?儿,自家又那?么多亲兄弟,根本不需要去维系来自一些外部的友情?,尤其?是脱离学生时?代一段时?间?后。
既然已经被他装到?了,那?就再让他装一装吧。
“陈迟俞,”她笑着冲他说,“弹首钢琴曲给我?听吧。”
“想听什么?”
“浪漫一点儿的。”
陈迟俞轻掀唇角,走到?周望舒身边拉起?她的手腕,“过来。”
他拉着她走到?钢琴前坐下,让她坐在自己腿上,而后将?修长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上。
很快,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房间?里响起?悦耳的琴声。
陈迟俞弹的这首曲子,周望舒是听过的,《French Movie Waltz》。
说起?浪漫,似乎所有钢琴演绎者都会想到?这首曲子,一首极致浪漫的钢琴曲。
这首曲子的旋律就仿佛在叙说一个很浪漫的爱情?故事?,故事?里,两?个相爱之人在黄昏的塞纳河畔跳着华尔兹,牵手行走在巴黎静谧的雨夜,时?间?缓缓从十指紧扣的双手间?流淌……
其?实周望舒没想到?他会谈这首,太大众了。
他选的曲子,应该很独特才对。
不过,即便是这样大众的浪漫,也已经很美好?。
坐在他怀里听他弹钢琴,这本身就是一件极浪漫的事?。
而令她没想到?的是,那?个总令她意外的陈先生,又一次让她意外了。
在一曲终了时?,他的双手没有离开琴键,继续弹奏着另一首曲子,一首她从未听过的,似乎也从未有其?他人听过的曲子。
强烈的预感让她在他没弹奏完时?便问道:“这首曲子叫什么?”
陈迟俞:“我?没有给曲子取名字的习惯。”
果然——
这是他自己创作的曲子。
“陈迟俞,你给别人弹过这首钢琴曲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