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家?”警官问。
“对啊,”周望舒主动?把身份证递过去?,“不?信你让他们去?拿户口簿。”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警察自?然相信她的话。
一家人还报警,这种事?警察见怪不?怪,一般这种情况,都不?需要把人带去?警局,现?场开导开导,教育教育就行,这回甚至开导和教育都用不?上,周望舒特配合,说自?己不?闹了,现?在就走。
车都砸完了,乳腺也畅通了,干嘛还要在这儿看着那群倒胃口的人。
在警察的注视下,周望舒挽着安弥的手扬长而去?,剩被叫出来和警察交涉的周崇礼和周晋宇在冷风里傻站着,脸一黑再黑。
出了景园,两?人上了来时的那辆车,安弥坐驾驶位,周望舒在副驾。
车是周望舒的,不?是平时司机开的那辆加长林肯,是一辆红色法拉利超跑。
安弥开车很?野,坐她开的车贼刺激,平时周望舒不?怎么敢坐她的车,但今天,要的就是刺激,要疯就疯彻底。
真挺疯的,这么大冷的天,周望舒让安弥把顶盖收了下去?,敞着蓬开。
风大,车快,头?发全被风吹至脑后,两?个人却一点儿不?觉得冷,车上音乐开到?了最大,周望舒将手高高举过头?顶,跟着音乐在风里大声唱着,不?时还冲夜色深处吼骂两?声,骂得相当?难听,周信宏要听了能当?场血压爆表。
简直比去?夜店蹦迪还要嗨,蹦迪哪有这过瘾。
肾上腺素随着车速不?断飙升,那种兴奋与刺激是喝酒完全不?能比的,情绪释放到?了极致。
周望舒这辈子从来没这么爽过。
安弥不?是那种情绪外放的人,看周望舒在旁边摇头?晃脑又唱又骂,她最多只是勾唇笑笑,但她也很?享受这种氛围——
和最好的朋友一起疯,为她的开心而开心。
自?妹妹离世后,这也是她过得最开心的一个除夕。
现?在,她们要去?一个地方?,让此刻的快乐延续一整晚,彻夜狂欢。
那不?是个什么很?特别的地方?,就是城郊的一片空地,每年她们都会开车到?这儿来放烟花。
城区禁放烟花,城郊可以放。
她们到?那儿的时候,数以百计的烟花已经就位,十米外,是燃烧的篝火,烧烤架,低度酒。
狂欢继续。
*
最后一簇烟花升空,已是凌晨六点半的蓝调时刻,深蓝的天空没有一丝杂质。
远处的村庄只剩下极少数人家还在放烟花,烟花绽空声零星而微弱。
地上的篝火也快要燃尽,两?个人坐在旁边,手里各拎着一瓶酒。
疯了一整晚,两?人竟还没精力透支,看着没有一点疲惫感?,仿佛要是夜再长些,她们还能继续嗨。
“喝完最后这瓶酒,来接我们的人应该就到?了。”周望舒说。
他俩都喝了酒,自?然不?能开车,旁边的两?辆随行房车里虽然还有人,但他们要收拾现?场,也从来没开过跑车。
还需要再辆车才行,除了代驾,跑车里就只剩一个座。
周望舒时间估得还挺准,两?人最后一次碰杯后,身后传来汽车引擎声。
听见熟悉的那道引擎声,周望舒不?自?觉扬起唇,回头?看向那辆朝这边驶过来的黑色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