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赵筠元此番回来,比之从前在陈国,表面?上看来身份似乎并无不同,可实际上却?要贵重许多。
虽彼时先帝还不曾下旨为陈俞与赵筠元赐婚,可宫中之人,人人心?里都明白,这位便是早已定下的太子?妃了,若是再大逆不道一些?,便是将她当作皇后来伺候,也是使得的。
所以在赵筠元的事情上,自然是无人敢怠慢了。
春容也正是如此作想。
原本她便是晚一个时辰去?归雪苑伺候也不算晚,可她偏偏想着不知这位新主子?的脾性如何,还是早些?前去?将那宫苑里外收拾一番,免得哪里留了错漏之处,反而让这主子?住得不舒坦。
如此想着,她便独自先去?了那归雪苑。
而这一去?,却?瞧见了不当瞧见的景象。
宫苑之中,有几个太监模样的人,手里各自拿了武器,竟在与一位灰衣少年打斗。
春容何曾见过这般景象,吓得心?惊肉跳,连忙捂住自个的嘴又快步躲到一旁,唯恐发出声音被里边人发觉,届时便会招来杀身之祸也未可知。
好在那几人打得极为投入,倒是并未发觉有人前来。
春容在外边躲了好一会,听见里边打斗声音渐小,心?下好奇,竟是又鼓起勇气悄悄往里边瞧去?。
没?曾想却?是瞧见那几个太监已经?被那灰衣少年打得毫无还手之力,她粗略数过,那些?个太监大约有六七人之数,且看那几个太监皆是些?身姿灵活的,便知必不是些?寻常之人,可即便如此,那灰衣少年依旧能凭着一己?之力,轻松便将那些?人尽数击溃,可见他?实力不俗。
春容原以为那灰衣少年既然占了上风,那必然是不会放过那几个太监,却?不想那灰衣少年并不曾对?那几个太监下死?手,反而是领头的那个太监主动走上前去?,开口对?那灰衣少年说了些?什么。
“奴婢那时心?里实在好奇,便又没?忍住凑近了些?,却?也不曾听清那太监所言。”春容一边回忆着,一边说道:“大约只听见那太监说什么赵姑娘,殿下,什么违抗命令之类,其余的奴婢是一个字也没?法子?听清了。”
赵筠元依旧面?容平静,好似全然不曾因为春容的话而有任何波动,只是她掩在袖袍底下的指尖却?不由得发颤,片刻后,她轻声道:“然后呢?”
春容闻言接着道:“后来那灰衣少年便不知怎的,竟是直接跪了下去?,然后……然后用手中那把剑了结了自个。”
“奴婢看到这儿,实在被吓得不行,也不敢再偷瞧了,只放轻脚步趁那些?个太监不注意便离开了。”
听到这儿,饶是赵筠元一直努力压制着自个心?头的情绪,却?也还是禁不住红了眼眶,“若不是我当初执意要将他?留下,或许他?也不至于遭此祸患。”
彼时,荆南本无意留下,是赵筠元瞧见他?那豁了两道口子?的铁剑,念着送他?一把好剑,才?执意让他?留下的。
如今得知荆南的下场如此,让她心?里又如何能好受?
春容却?摇头道:“奴婢当日?虽不曾将那领头太监所言听得真?切,可却?也能猜到那太监大约是用什么荆南少侠所在意之事威胁了他?,否则荆少侠一身本领,何必……就这样心?甘了断?”
赵筠元默了半晌方才?苦笑道:“是我想错了,春容,你与荆南并不相识,所以不知他?的性子?,他?并非是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