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向来高傲,即便如今北岐不在了,她这个所谓的北岐公?主身份,甚至已经无?法与他人言说了,可她以为,她依旧可以依靠着陈俞的宠爱站上高处。
听到这儿?,玉桑不禁没有再开口劝慰,反而笑着开口道:“如此,奴婢反而要恭贺娘娘了。”
贺宛不由皱眉,冷声道:“你在嘲讽本宫?”
玉桑忙摇头?,压低声音道:“奴婢怎敢?只是娘娘细想,您所谋算之事本就不易,若是此次之事当真就这样悄无?声息的过去了,那赵氏只被幽禁,却还占着那皇后?的位置,又已对您起了防备心思?,您若再有什么念头?,就更是难事了。”
贺宛不曾应答,玉桑知晓她已将自个的话听了进去,便又连忙接着道:“这些?大臣所言,虽然并非实情,可却如同往那本欲平静下来的湖面又投了石子,这般一闹,只会?让圣上对平白受了委屈的您生出怜爱心思?来,也会?明?白,只有让您身处高位,方能不被旁人欺凌了去……”
听到“高位”二字,贺宛的眼神微微变了变,面上也总算有了笑意,她赞许道:“到底是我?们北岐的姑娘,是比这些?陈国人要聪明?许多,你放心,等本宫坐上那高位,亦是少不了你的好处。”
玉桑面露喜色,忙跪下谢了恩。
贺宛弯了弯嘴角,却又将目光放在一旁跪着的那几个宛如鹌鹑的宫人身上。
方才听见玉桑所言,那几个宫人个个听得分明?,心里的恐惧却是一阵盖过一阵,若是可以,他们只希望自个是个聋子,毕竟后?宫之中,知道得越多,死得就越快这样的道理,他们是再清楚不过的。
只可惜他们也没得选。
等二人商议完,那几个宫人又察觉到贺宛的目光,更是被吓唬得瑟瑟发抖,仿佛大限已至。
而玉桑却明?白了贺宛的意思?,径自往前一步道:“方才听到的东西?,一个字也不许往外头?说,若是让我?知晓你们管不住自个的嘴,莫说是你们自个,就连你们家里人的性命,怕也是留不住了!”
那几个宫人自然是慌忙应下,如此,玉桑才让他们尽数退下。
等这几个人宫人离开,贺宛方才不紧不慢地开口道:“玉桑,你这般做事,可不够干净。”
玉桑心中一凉,却又慢慢掐住了掌心,努力挤出笑容道:“奴婢明?白娘娘的意思?,只有死人才不会?开口说话,奴婢……会?将这事处理得很干净。”
如此,才算是合了贺宛心意,她支起下巴,饮尽了杯子微凉的茶水。
玉桑微微松开掐住掌心的手,心里却不由得泛起苦涩,她早知道自个既然要为宛妃做事,手里免不了要沾染血腥,却不曾想过这一日竟是来得这样快。
其实这几个宫人并不是非杀不可,而贺宛却偏偏要她动手,玉桑明?白,贺宛是还不够信任她。
所以要让她手里也染上鲜血,这样,她们便是锁在一条船上的人,再没机会?起旁的心思?了。
正当玉桑胡思?乱想之际,外间却突然传来行礼声,贺宛知晓是陈俞到了,便偏头?看了一眼玉桑,玉桑会?意,轻轻点了头?。
等陈俞进了殿内,瞧见的便是一地碎落的瓷片,甚至其中几片碎瓷片上还沾染了殷红的血迹,陈俞的心瞬间揪起,一边唤贺宛名字,一边大步向内殿走去。
等入了内殿,才瞧见贺宛正伏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