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雪,负责看守的人也难免懈怠。
赵筠元没费什么心思就从混了进去。
关于陈意的事,她整整想了一夜,到最后也没能说服自个无动于衷。
原书中的内容她记得不多,只记得其中冗长的情节都是用来描写陈俞与贺宛之间的爱恨,陈俞的这个弟弟从出场到最后的着墨也不过寥寥几笔。
只是即便只有寥寥几笔,却也能看出他这一生本该安宁平稳的度过。
如今却历经了这些本不该承受的坎坷,赵筠元明白,这与她的到来有关。
所以她瞒过了归雪苑里的宫人,孤身一人悄悄来了昌庆殿,她得见一见陈意。
赵筠元深吸了一口气,伸手将殿门推开一道足以容纳一人大小的缝隙,而后放轻脚步迈进殿内。
昌庆殿并不大,甚至比起归雪苑还要小一些,里面也没什么贵重摆件,一眼望去就是空落落的一片,赵筠元微微抬头,目光便与坐在书案面前的少年那双清冽的眸子对上。
瞧清楚来人之后,眼中的冷意一瞬便融化了下来,少年声音微哑,好似有几分不可置信道:“赵姑娘,是你吗?”
赵筠元与陈意算是相识的。
幼时赵筠元养在孟皇后膝下,陈意虽不得圣上喜爱,可再怎么说也是圣上子嗣,自然也养在宫中。
只是陈意被安置在偏僻的昌庆宫,身边只有一个老嬷嬷在照料,所以赵筠元与他只是见过几回,算不上熟悉。
况且那时她满心扑在不冷不热的陈俞身上,怎么会注意到本就没什么存在感的陈意?
如今见他神色如此,赵筠元反而觉得有几分怪异,可还是点头道:“广陵王殿下,许久未见了。”
闻言,陈意好似终于确信了眼前人是赵筠元,他有些手足无措的站起身来,似乎想给赵筠元倒杯茶水,可壶中茶水早已凉透,他倒了半杯攥在手里,面上神色越发局促。
赵筠元瞧出他的不安,便主动开口道:“殿下,今日我前来,只是有几句话想与殿下说。”
陈意勉强稳住心神,道:“赵姑娘请说。”
赵筠元直言道:“臣女知道殿下受了冤屈,又身陷囹圄,心中定然生了怨怼,臣女此番前来,是想劝殿下,就算心有他想,也还是要忍,等过了这一遭,殿下定能过上想过的日子。”
陈意垂眸道:“赵姑娘怎知我想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
赵筠元顿住,迟疑了片刻道:“臣女只觉得殿下并非在意那个位置之人……”
陈意抬眸看向眼前人,沉默良久方才勉强露出一个带着苦涩的笑来,他道:“赵姑娘放心,我不会去与皇兄争什么的。”
瞧见他这般神色,赵筠元总觉得有些古怪,过了一会才意识到他好似误会了自己的话,误以为自己是担心他会抢走陈俞的储君之位。
而实际上,赵筠元比任何一个人都清楚,陈意是抢不走那个位置的。
可她张了张嘴,却还是没有再做解释,只勉强点了头。
本想既然话已说完,便还是尽快离开免得生出事端,脚步到了门前,赵筠元却停下脚步,鬼使神差的开口问道:“可能会有些唐突,但臣女还是有些好奇,殿下为何突然会主动向圣上主动请缨,上了战场?”
原书中的陈意前期是个不受宠的皇子,后面便是闲散王爷,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存在感,所以陈俞也从来不曾将矛头对准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