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中警铃大作?,立时挣脱开了徐怀安的怀抱,要?去查看他身上有无什么伤处。
徐怀安却抱着她不肯让她细看。
苏婉宁立时沉了脸,冷声说:“你为何不让我?瞧?”她也不是真的发怒,只是担心徐怀安担心的厉害,又觉得今夜的他实在?是太过反常,一定是外?头出?了什么大事。
难以言喻的担心占据了苏婉宁的心口。
一时急切之下她眸中便蓄了泪,徐怀安若还不肯让她瞧他身上的伤处,她只怕即刻就要?滚下泪来。
无法。徐怀安只能认命地松开了对苏婉宁的桎梏,让她得以检查自己身上的伤势。
他受的伤不算严重。
方?才在?京郊外?许湛带了一队暗卫要?与他“一刀两断”,即便他身边只有永芦和?双溪两人?,在?缠斗之中也没有落于下风。
除了在?最后他与许湛对峙的时候,许湛流着泪问他:“谁都可以?为何偏偏是苏婉宁?你可曾将我?视作?是你的好友?还是只把我?当?成在?你身后摇着尾巴祈求友谊的一条狗?”
或许是那一刻的许湛眸中有溢于言表的哀伤,冷不丁地让徐怀安忆起?自己幼时与许湛在?梁国公府内院嬉戏的时刻。
那时的许湛也曾含着泪对徐怀安诉说过自己家中的争端与矛盾。
就在?徐怀安怔愣的这一瞬里,许湛从怀间扔出?了一只锋利的梅花镖,电光火石间已?运着全力朝徐怀安胸膛处掷出?。
若这一记梅花镖能扎中他的心口,徐怀安便是不死也要?半残。一旁的永芦和?双溪不曾松懈过片刻,一见许湛手部有阴损的动?作?,永芦来不及推开徐怀安,只能硬顶出?去受了这一镖。
迷蒙深重的夜色里。
徐怀安只能瞧见永芦胸口一大片一大片涌出?来的脓血。他这才意识到梅花镖里有剧毒,就因为他短暂的愣声功夫,害得永芦为护他而受下了此镖。
这是自小相伴着他的永芦,是忠心耿耿、万事都已?徐怀安为先的永芦。
那一刹那,徐怀安疼得肝胆欲裂,他拿起?自己手里的匕首,朝着许湛胸口狠狠地刺了下去。
之后,徐怀安便驾着马带着永芦与双溪叩响了朱太医府的大门。
朱太医全力为永芦救治,纵然他医术精湛,也只能堪堪保住永芦的命而已?,往后是否瘫痪,是否武功全失,甚至是否能醒转来都保证不了。
苏婉宁听着徐怀安说完了这一番胡,刹那间不知该如何言语。崇珍帝为何要?在?他们大婚前一日?将徐怀安遣去江南,逼得徐怀安只能出?此下策拖延时间。
“我?起?先只是想教训许湛一顿,顺便再受些伤,伤到不足以去江南为崇珍帝办事,顺带将镇国公府拉下水。”徐怀安面有浓重的郁色,说出?口的话语染着颤意。
苏婉宁仿佛能感同身受他的崩溃与哀伤。
所?以她便上前抱住了徐怀安的劲腰,轻柔地靠在?他的胸口,一边聆听着他的心跳,一边说:“夫君,上苍会保佑永芦的,他会好起?来的。”
她的嗓音如清润的细风般拂进徐怀安的心池之中,寥寥几句话便抚平了他心间的褶皱。
“夫君”二?字更如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