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珍帝毫不在意地说道。
徐怀安猛然抬头,眸中有汪洋的错愕。
崇珍帝意兴阑珊地甩了甩自己的衣袖,也没了下棋的兴致。
他与徐怀安是不欢而散,偏偏徐怀安也没有半分惧意,行礼过后便退出了御书房。
御前总管可不知晓徐怀安还有胆子?拒绝迎娶玉华公主一事?。
他只笑着上前欲恭喜徐怀安,还未开口之时,御书房里已传来了茶盏砸落于地的清脆声响。
这时御前总管才顿悟:这是谈崩了的样子?。
*
徐怀安从宫里出走后先回了梁国公府。
他心里隐隐有些不安。
今日的崇珍帝实在是太好说话,他今日的回绝说好听些是因?难抵心中爱欲,说难听些就是抗旨不尊。
可崇珍帝不仅没有发怒,而是十分痛快地放走了他。
徐怀安甚至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来。
他脑海里思绪万千,最后才想起了近日的江南贪墨案。
这事?他没有插手,可许多世家?大族的子?弟都?牵扯其中。
崇珍帝是否要借他的手……
想着想着徐怀安便已走到了秦氏所在的前厅。
秦氏盼星星盼月亮地才等到了他,一见徐怀安全须全尾地回了梁国公府,这才放下了心。
“陛下没有难为你吧?”秦氏问。
徐怀安摇了摇头,也不想将自己心内的猜测说与她听,免得?她徒增担忧。
他便只让秦氏唤来了保山,将早已准备好的庚帖和信物拿了出来。
准备妥当后,母子?两?人便赶赴了城西的苏府。
两?家?人的婚事?本就是心照不宣,苏其正与宗氏本还害怕苏府的没落会影响女儿的姻缘。
因?见徐怀安一如既往地来苏府忙前忙后,这才安下了心。
如今秦氏带着保山登门,苏其正与宗氏自然也是严阵以待。
那保山是良恩侯家?的二夫人,为人最是热情好客,给京城里不少儿女牵线搭桥。
她与秦夫人私交甚笃,今日一等苏府的门,她便拉着宗氏的手将苏婉宁夸得?天花乱坠。
宗氏秉着女方家?人的矜持推脱了几句,可她也不敢真的拿乔,一等秦氏说起儿女婚事?,她便满口答应了下来。
消息传回到内院,正在流云阁里绣针线的苏婉宁有些坐不住了。
她坐在临窗大炕上,身旁的支摘窗半开半阖,庭院里一副静谧又安宁的景象。
月牙和丹蔻忙着打理内寝,时不时还要往临窗大炕上瞥去一眼。
每一眼都?能瞧见苏婉宁朝庭院外?瞥去的侧眼。
她望过去的方向正是通往前厅的垂花门。
月牙会意,立时笑着走到了苏婉宁身旁,轻声说:“姑娘可知晓徐世子?带着秦夫人上门了?”
苏婉宁不自在地挪开眸子?,颇为生硬地说:“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