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宁眼神飘忽,只说?:“大半夜的我出去做什么?”
月牙也觉得这?话甚是有道理,便又问:“那是世子爷来我们院子里寻您了?”
苏婉宁这?下不说?话了。
月牙心里了然,只似笑非笑地揶揄道:“怪道徐世子晨起时也起不来床呢。”
提到徐怀安,苏婉宁心跳便猛然加快了几分,两靥处也染上了点点红晕。
“我们该去向外祖母请安了。”
这?是顾左右而言他了,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月牙憋着笑,立时去翻箱笼,要替苏婉宁挑一件最艳丽的裙衫。
丹蔻也笑盈盈地走?到了梳妆台旁,为苏婉宁梳了个清丽的发髻,配上这?茜红色的花罗衫裙,活脱脱一个才下凡的九天玄女。
“姑娘平日里就?是穿的太素颜了一些,这?一打扮就?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呢。”丹蔻忍不住赞叹道。
月牙则促狭地笑道:“嗯,这?番打扮徐世子瞧了必定要看?直了眼。”
而后,月牙就?被苏婉宁拍了下手背,不轻不重的力道让她咋了舌,仍是笑着问:“奴婢说?错什么了吗?”
她当然什么也没有说?错。
圣人说?女为悦己者容,苏婉宁也是个普通的女子,自然想在心上人跟前好?生?打扮一番。
她心里做此?想,可是被月牙大剌剌地嚷出来,心内太过羞赧,这?才轻轻地打了她一下。
丹蔻见苏婉宁的脸颊处的红晕迟迟不消散,便也拉了月牙一把,示意她不要再揶揄苏婉宁。
于是,主?仆三人便赶去了荣禧堂。
因起晚了的缘故,苏婉宁便急急慌慌地走?进了正堂,歉然地向宗老太太请了安。
宗老太太和蔼地笑道:“年轻人贪觉,也不算什么大事。”
不多时,徐怀安也来向宗老太太请安。他一进屋,坐在扶手椅里的苏婉宁便身形一僵,怎么也不肯与?他视线交汇。
徐怀安瞥了她好?几眼,却只能瞧见她姣美的侧颜。
他也只能放弃,往下首的扶手椅上一坐。
宗老太太的眼神不如年轻时清晰,她定定地望了眼下首坐着的徐怀安和苏婉宁,总是忍不住感叹这?两人如神仙壁人般登对。
只是她不会乱点鸳鸯谱,便只是笑着让徐怀安喝茶。
午膳前,宗老太太留了徐怀安在荣禧堂用膳,方盈盈也刚从寺庙归来,为兄长做了一场法事的她面容里遍布泪痕。
宗老太太心疼她,便陪着她去碧纱橱里洗脸换衣。
这?下,正堂里便只剩徐怀安与?苏婉宁两人,婆子们都去抬桌子步午膳,月牙和丹蔻两人面面相觑后,抱着肚子嚷嚷道:“奴婢们突然肚子疼了,要去一趟净室。”
苏婉宁无奈地瞥了一眼月牙和丹蔻,也只能放她们离去。
丫鬟们一走?,徐怀安便端起茶盏往苏婉宁身旁一坐,纵然苏婉宁目不斜视地盯着前方的廊柱,也难以抵挡身侧那一道炽热的视线。
她不堪其扰,只能偏头回望了徐怀安一眼。
就?是这?一眼,让徐怀安的眉眼弯弯盈盈成了一轮皎月,他将袖袋里的信纸递给了苏婉宁,含笑着问:“宁宁,你?更喜欢哪一个?”
苏婉宁被他盯得羞意上涌,见了那信纸,立时如蒙大赫地接了过来。
只见上头赫然写着:郊外踏青,游湖泛舟,望湖路赏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