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四散零落到了?如此地步,能还?给?徐怀安的也只有几?句不值钱的“感谢”而已?。
“姑娘。”绮梦轻轻唤她一声,清亮的眸子里尽是重获新生的喜悦,“奴婢方才?听见了?徐世子责备二公子。”
绮梦是个心细如发的人,从不会无的放矢,说些没用的废话。
苏婉宁侧眸望向她,便听绮梦嗓音柔和地解释道?:“奴婢听了?一会儿墙角。便瞧见了?徐世子肃正着脸数落二公子行事太冲动。”
非但是苏婉宁听得入了?迷,连月牙和丹蔻也侧目朝着绮梦望去,正兴致勃勃等着她的下文。
绮梦清了?清嗓子,学着男人清冽低沉的声线,道?:“苏礼,今日你去镇国公府是为了?护你长姐安危,最要紧的就是你长姐的身子。你怎么能为了?逞一时之快而与许湛扭打在一处,倒惹得你长姐急晕了?过去。实在愚蠢!冲动!”
绮梦兴许有几?分唱念做打的天赋,学起人来很是会拿捏人神?态里的精髓,如此戏演一番,倒把徐怀安责备苏礼时的急切学了?个十成?十。
月牙与丹蔻面面相觑了?一番,两人也与徐怀安打过几?次照面,印象里的他总是一副温文尔雅的和善君子模样,哪里知晓他还?有如此疾言厉色的一面,顿时笑道?:“徐世子当真说到了?奴婢们心坎上去。”
她们都是自小伺候苏婉宁的贴身丫鬟,心里只把苏婉宁的事放在最要紧的位置。哪怕苏婉宁的胞弟苏礼也不能撼动其半点份量。
今日苏礼赶来镇国公府后的做法实在太过冲动,险些便酿出大祸来,若没有徐世子的倾囊相助,今日的闹剧还?不知要如何收场呢。
苏婉宁哪里不知晓胞弟行事冲动不计后果,也是祖父归西后爹娘自暴自弃地不肯用心栽培苏礼,便将他养成?了?现今这般粗犷的性?子。
她四肢仍是瘫软的没有气力,喉骨又痛又干涩,哪里还?有闲心去担心胞弟,索性?只朝几?个丫鬟笑了?笑,便又躺回?了?暖融融的被衾里,安心静养自己的身子。
月牙伴在她左右,绮梦和丹蔻还?要去外间收拾苏婉宁的箱笼。
徐怀安可是送佛送到西,不仅将苏婉宁送来了?梅园,还?派了?小厮将苏婉宁的嫁妆箱笼一并?送来了?梅园。
这等体?贴,如何不让绮梦和丹蔻感恩戴德。
丹蔻心思单纯,只以为徐怀安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真君子,并?未往情爱一事上猜想。而绮梦已?开了?情门,与元宝也是两情相悦,对于男女之情也有几?分独道?的见解。
譬如她便觉得徐怀安对她家姑娘的好太“盛”了?一些,无亲无故的两个人,除了?心悦着的人,哪里会这般事无巨细地施以援手。
况且,方才?徐怀安数落二公子的话也太过情真意切,仿佛是把姑娘的安危视为最要紧的事一般,如此盛情,哪里只能用“好意”二字来解释?
满京城的大家闺秀,徐世子为何只到姑娘跟前来奉上他的好意?
这梅园空旷又雅致,毗邻溪畔西山,并?无半点吵嚷的人声作扰,最是适宜人精心养病。
徐世子连姑娘病中怕扰这一层都想到了?,必然是将姑娘放在了?心上。
绮梦将自己的猜测说给?了?丹蔻听。
丹蔻端着白玉碟盘的手陡然一松,险些便将这价值不菲的玉盘砸在了?地上。
“怎么可能?”丹蔻听得绮梦的话语,惊吓甚至胜过了?喜悦:“徐世子与许家那?个可是自小相伴到大的密友。这……这怎么可能呢?若是让别人知晓了?,徐世子还?要不要做人了??”
“你可别乱说,这徐世子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