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道:“礼哥儿说的没错,这事与你有什么干系?你如今只要想着好好养胎就好了,其余的事不必操心。”
一家人都顾念着彼此的心绪,亲人们不愿苏婉宁伤心,苏婉宁也为弟弟的婚事而愧怍难安。
此情此景之下,若再说那些剜心的话语便只会徒增伤悲。
好在也不是一点好消息都没有。起码苏婉宁有了身孕后,在镇国公府的处境会好上许多。
“一会儿天色该黑了,我的意思是今夜你和姑爷就留宿在安平王府,想来你那婆婆也不是个蛮不讲理的人。”苏老太太道。
苏婉宁自嫁去镇国公府后回娘家的次数简直是屈指可数,闻言她心里自然万般乐意,只是担心许湛不肯。
苏礼瞧出了长姐脸上的担忧,便拍着胸脯道:“姐姐放心,我这就去与姐夫说,保管他答应。”
他五岁开始便跟着本朝第一武师学拳艺,若论拳头上的本事,整个京城的纨绔子弟加起来都不够苏礼打的。
宗氏听闻便笑骂了苏礼两句,最后才说:“好好与你姐夫说话,你姐姐还仰仗着他过日子呢。”
打发走苏礼后,苏老太太才细问了一番白日里的火灾,苏婉宁便将玉华公主的筹谋以及她为了保全安平王府而纵火避祸的事统统告诉了苏老太太与宗氏。
苏老太太哀叹一声,话里的怨怪之意只朝着厢屋里的苏其正。
一屋子的落寞氛围,直到外间走来个刚留头的小丫鬟,笑着朝主子们福了福身,道:“老祖宗、王妃,梁国公世子爷在门外求见。”
第21章 生气
徐怀安的突然来访惹得苏老太太与苏其正十分讶异。
花宴上的宾客才刚刚散尽,她们安平王府素来与梁国公府没有什么交情。
好端端的,徐世子为何登门?
还是苏礼率先回过神来,又懊恼又颓丧地说了一句:“徐世子应是为了陆梦嫣来兴师问罪的吧。”
众人这才忆起徐怀安险些与陆梦嫣定亲一事。梁国公府与陆中丞家对这桩婚事皆是心照不宣,只盼着择个良辰吉日定下亲事。
谁曾想会遇上今日这样的祸事。苏礼与安平王府都无意夺人之美,此时心间都涌起些愧怍之意。
苏老太太也是个实诚人,当下便哀叹一声道:“徐世子心里堵着气也是人之常情,老身亲自去向他赔礼道歉。”
苏婉宁只是靠在宗氏怀里默默落泪,她知晓胞弟的婚事也扰了徐世子的命定姻缘,心里也是戚戚难安。
宗氏如今的心思都放在女儿和她肚子里的外孙身上,便只温声相劝道:“车到山前必有路,想来徐世子不是个蛮不讲理之人,由你祖母出面赔个不是,这事总能囫囵过去。”
母亲的抚慰声如缕缕和煦的春风般拂进苏婉宁的心间,总是让她生出几分面对风雨的勇气来。
苏礼见状也安慰了苏婉宁一番,之后便跟着苏老太太一同去了前厅,打算好生与徐怀安赔礼道歉。
他是男子汉大丈夫,并不会推诿自己肩膀上的责任。譬如今日后罩房的这场大火,徐世子与陆家小姐都无故受了牵连。
苏礼不仅要向徐世子诚挚地道歉,成了婚后更要尊重敬爱陆家小姐。
至于旁的事、旁的人,也只能奢望下辈子再与她相逢了。
苏老太太与苏礼走在通往前院的抄手游廊上,祖孙两人心间都装着沉甸甸的心事,一时皆是相对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