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常百姓存点钱不容易,二郎不希望他的钱打水漂,就?问他村里有?没有?见不得?别?人发达的人。陈冬日大哥顿时不敢惦记此事。
二郎接着又表示姐夫上?了年纪,不能帮他和喜儿给果树浇水施肥。如果他愿意,果园里忙的时候叫陈冬日去找他,亲兄弟明算账,工钱跟去城里做事一样。喜儿的两个哥哥帮他们干活也是如此。
这一年喜儿只种五亩,五种药材。喜儿不敢全指望玉佛空间,她和二郎认真学习,又带着谢礼向城里大夫请教。五亩药材活了八成,第?二年才扩大种植,然后浇稀释后的玉佛水。
种药材的时候,喜儿的哥哥嫂嫂侄女侄女婿,陈冬日的兄嫂都?来帮忙。还有?一些打着自愿帮忙,其实想偷师的村民。村民愿意用劳动换技术,喜儿也没吝啬。喜儿只讨厌贪得?无厌不劳而获之人。
这一年有?为、金宝和铁柱都?回?来过,金宝住五天就?走了,有?为和铁柱比他多几日。父母劝他们早日娶妻,很想为自己拼一次,博个好前程的三人都?表示不着急。
有?二郎和喜儿两个离经叛道的长辈做表率,三人毫不担心无儿无女——没有?子女以后自有?其他机缘。
一年又一年,春风吹绿了清河村两岸,京师传来消息,皇帝御驾亲征。二郎收到他外?甥的信,简直想自戳双目,来个眼不见为净。
喜儿见他神色复杂,拿过信看一眼:“高句丽?”不确定地问,“很难打吗?”
“不是难不难的问题。懋公还没死,柴驸马可为将,他那个姓薛的妹夫也可领兵,何须他亲征。皇后也不拦着。”二郎气得?头疼,“都?四十八了。还当自己十八岁?”
喜儿:“你都?说有?懋公,有?驸马,用不着他亲自调兵遣将,兴许他只是随大军过去玩玩。”
“怎么可能。”二郎看到信就?头疼,“收起来吧。”
喜儿折起来顺手塞腰间荷包里:“今年兕子还来吗?”
“来不来得?问稚奴。年年都?是他俩一起。”二郎沉吟片刻,“反正得?给有?为回?信,叫有?为问稚奴。”
二郎把京师的房子过给有?为,而钟家东屋依然给有?为留着。二郎的同僚比他年长,这几年几乎年年都?有?人来他家住上?一两个月。他们不敢住钟家东偏房,杜如晦以前住的那间正房被小?薇和蓼蓝布置成女儿家闺房,成了兕子的房间,他们就?住有?为房中。倘若一次来三四人,就?叫其中一两个去金宝家。
也不是每个人都?像杜如晦、虞世南或秦叔宝、柴驸马一样可以在此待几个月。
二郎口中“姓薛的妹夫”的兄长早几年病情反复,皇帝叫他去清河村,同来的还有?杜如晦。杜如晦刚到那日厨房缸里没有?玉佛水,他大抵心理?作用,翌日依然比头天精神多了。反倒是薛将军一夜没怎么睡,夜里有?点响动就?把他惊醒了。
起初杜如晦还安慰他过几日习惯就?好了。然而他跟宇文士及一样无法习惯,决定回?秦岭休养。杜如晦纳闷,行?军打仗时枕着兵器都?可以酣然入睡,怎么听到老鼠野猫鸡叫就?睡不着了。
那位薛将军自己也想不通。兴许因为他越不想在意越在意,越在意越无法入睡。
喜儿假装不知高句丽在哪儿,问二郎高句丽远不远。二郎抽一张纸画给她看。喜儿问:“是不是越往北越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