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枣树才发芽,我上哪儿给你弄红枣——好像有煮粥的红枣。你去堂屋看看。”喜儿一动不动,沈二郎明白,“鲜枣?会吃!难怪把自己养得跟你爹娘不像一家人。”
喜儿:“还想吃葡萄,吃柿子,吃石榴,吃苹果,吃桃。”
沈二郎:“……”
“你把我吃了。是烤是炖是蒸是炒,您随意。”
喜儿故意装出娇嗔:“你是相公啊。”
沈二郎平时没有这么有口难言:“……你也知道我是相公,不是神仙?”
“相公不会变,我会种啊。”
沈二郎心说,会吃还差不多。忽然觉着她可能真会种——喜儿对吃最是上心。
“想买果苗?”二郎问。
喜儿连连点头,沈二郎果然是个聪明的。
“搁哪儿种?”
喜儿指着东边。
沈二郎年前还能出去走两步,知道东边有一片荒地,得有两三百亩。
喜儿不愧能把自己吃的小脸白里透红,她是真贪。
“即便是荒地也是村里的。”
“找村正?”
二郎不答反问:“非种不可?”
“荒着也是荒着啊。”
沈二郎沉思片刻,姐夫不是继承沈家祖业的兄长,他也没个兄长,没有义务帮他照顾遗孀。他走后喜儿住在姐姐姐夫家名不正言不顺。如果喜儿名下有百亩果林,纵然姐姐姐夫变了,也不好把她赶出清河村。
“二郎?相公?”喜儿眼巴巴看着他装可怜。
沈二郎收回思绪,“别装。我正帮你想办法。找村正租——先租后买。以防钟老二和钟老三从中作梗,租契上得写明你有权优先买地,还要约好多少钱一亩。”
以免届时价高者得吗?喜儿前世没有经手过这些事,不禁佩服他考虑周到。
喜儿把刚得的两贯钱拿出来:“够吗?”
沈二郎指着一贯钱:“五年百亩。”
饶是喜儿料到荒地便宜也没想到这么便宜。
“便宜?”
喜儿难以置信地点头。
“你刚刚说过,荒着也是荒着。地租给你每家能分十几文。十几文钱不多也可以买半袋杂粮,够一家五六口人吃十来天的。”
喜儿假装没听懂。
沈二郎:“不懂也无妨。你知道百亩地五年一千文足矣就够了。”
“我找姐夫去。”
二郎无奈:“下雨天怎么去找村正?此时买来也没人帮你种。”
喜儿坐回去:“相公喜欢吃什么?”
二郎不禁苦笑,他喜欢有用吗。
“我什么都喜欢。”
喜儿看出他担心自己时日无多,故意逗他:“相公好贪心。”
沈二郎挑眉:“这个家姐夫最大,但姐夫也得听我的。”
“你威胁我啊?”
沈二郎:“听出来了?”
“我又不傻!”喜儿起身出去就喊,“姐夫,二郎要种果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