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过,也许两者皆有,只是随便选了个小熊布偶就匆匆结账离去。
坐在椅子上,将买的小熊随意放在身边,身体后仰,用手蒙住眼睛,自言自语,“算了,明天吧。”
失落感在心头不断蔓延。此时的脑袋空空的,就像是机器停止工作,大脑也停止思考。
事实证明,他是个笨蛋。明明一直想再见的。
“我可以坐在这里吗?”
闷闷的声音在身边响起。
谁会选择坐在这个灯都坏掉的偏僻角落啊。神谷栗没动作,“随便你。”
“怎么了?是不舒服吗?”
关心的话语传入他的耳朵,神谷栗直起身子,转头看过去,“没有。”
对方带着狐狸面具,在黑暗里看不清身穿衣服的颜色,只当是个好心的陌生人。
“不介意的话,可以和我说说。”
不知道是不是太过失落,迫切需要个人倾诉,外加上对方是个陌生人,神谷栗就这样开口,“我有个朋友。”
万能句式开口。
面前的陌生人轻笑了一声。神谷栗不满地拍拍座椅,“喂,你笑什么。”
“没什么,只是想到一些事。”
“哦。”此时脑袋混沌的神谷栗没有多想,“那我继续,就是我那个朋友消失了一段时间,现在回来了,不知道怎么面对喜欢的人。”
“是故意消失的吗?”
“不是。”
对方的目光直勾勾落在他的脸上,“那你在害怕什么?”
“我怕他生气。”神谷栗发现不对补充回答,“是我的朋友,不是我。”
“说不定人一直在等你。”
神谷栗觉得这个陌生人真有意思,在意的地方居然是故不故意,盯着不远处喧哗上的光亮,好笑道,“也说不定不等呢。”
回应的是面具纽扣解开的声音,他落入一个温暖的,等待很久的怀抱,就是这个春日里苦等以求的和煦的阳光,带着笑,“我等了很久,栗子。”
是诸伏景光。
就像是山体崩塌一般,神谷栗骤然卸力,任由那种拥抱一切的满足感肆意蔓延,狠狠抓住对方的衣袖,就感觉到一丝委屈。那种好久没见面无法诉说太多的委屈终于在见面后炸开。
一连说了三声“对不起”,脸也埋在诸伏景光的胸口。
等待着头顶的人会给他什么制裁,明明说过不会在擅作主张了,可是生气的语气却没有响起,耳边只有令人安心的心跳。
良久,极轻的一声响起,“你回来就好。”是失而复得的叹息。
抬起他头,抚摸着脸颊的手有些颤抖,冰凉的手指从额头一直抚摸到下巴,最后回到眼尾处,“我还在想会不会是你,可幸好是你。”
神谷栗伸手搂住诸伏景光的腰,轻声回答:“我剪头发了。”顿了顿继续说,“是不是很陌生?”
诸伏景光另一只手触碰了一下他的发尾,将手放在发顶上,“不论怎么样都是你。”
“嘿嘿。”
“还笑。”诸伏景光捏了捏他的下巴,“这些天就是你一直在跟着我吧。”
好歹也是个警察,怎么可能没发现有人在跟踪,就只是想看看有什么目的罢了。
“你发现了。”
他还以为自己藏得很好呢。
“所以为什么不直接来找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曾经的你可不是这样。”
神谷栗想到什么,耳根悄然变红,脚小幅度的摩擦。
就在此时,一串串破空声响起,在夜空中舒展,四散光点组成一朵朵繁花,缓慢消散而又快速升起,融合出新的景象。
忽明忽暗将两人的面容映的影影绰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