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字的声音,大概是在边打电话边工作。
齐氤是十足的工作狂,裴仅从未见过比齐氤更热爱工作的人,她不结婚不生孩子,把所有的热情都投入在了工作上,仿佛有无限的精力。
片刻后,裴仅开口:“小姨,你觉得……”
话没说完,他又自己打断,“算了。”
打字的声音停了下来,齐氤的声音由远及近,通过上万公里的距离传过来:“裴仅,人活这一辈子,很多事情不用考虑那么多,别让自己后悔就行。”
裴仅没再接这句话,只是说:“包这两天到,注意电话。”
电话挂断,车子刚好停在小区门口,司机问需不需要送他进小区,裴仅犹豫了一下,说不需要,付了钱,下车步行开始往小区里走。
还是齐氤当年在南延买的房子,很多年不回来住,他回国前让人提前打扫了一遍,房子里的东西依旧原样,小区里却有许多设施都翻新了。
楼与楼之间被风夹道呼啸,他已经许久没有感受过南延这种往骨头缝里吹的湿冷了,他绕着小区多走了半圈,混乱的思绪随着逐渐冰冷的身体慢慢清醒。
再次回到楼下的时候,拿出手机,他打开那条一直未读的消息回复了过去。
[好,周末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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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关将近,工作室的几个项目都在收尾,昭昭从进办公室被呼拥着分完了礼物以后,脚下手上就没再闲下来过。
再次回到朝九晚九的社畜生活中,在欧洲每天望着雪山碧海发呆的日子仿佛像是做了一场不切实际的梦。
只不过这场梦,有人还有下半场。
每天挂着眼袋从公司出来的时候,昭昭都能刷到谢归带着定位的朋友圈,蓝天、大海、泳池、美女……济州岛的每个角落好像都被他拍了个遍。
谢归过得像个自由的单身人士,如果不是陆廷深每天雷打不动的报道,昭昭都要怀疑谢归女友的身份是不是其实是她自己的臆想。
周六昭昭加班,晚上她以为不会再见到陆廷深了的时候,一下楼又在楼底下见到了打扮得像个妖艳痴汉一样,站在同他一样招摇过市玛莎拉蒂旁边的陆廷深。
以前这活都是谢归干的,而且他也不是每天都来,现在陆廷深顶替了他的工作,却还要比他做得更好。
怎么着,她是不是该表扬一下陆廷深的敬业。
不过陆廷深真的挺神经的,一边来接她,聊天的时候又一边时不时把话题扯到谢归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