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是空号的提示,又是什么感觉。
前面没有路了,昭昭停顿一会儿拐了个弯。
裴仅离开的第二年,她阑尾炎住院,某天忽然接到一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她对着电话喂了几声,对方也没有回答。
那天刚好谢归来医院看她,看到就问了句,骚扰电话?然后对面立刻挂断了。
那时候她和谢归还没有在一起,她挂断电话的时候,忽然有种直觉,对面就是裴仅。
她愣住半晌再打过去,对面已经关了机。她翻出自己之前得知裴仅出国后赌气拉黑的裴仅的微信,拉回来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裴仅删了。
裴仅说的那个电话,应该在这之后。
毕业的时候,手机号码学生优惠到期,移动过来宣传新套餐号码,昭昭刚和谢归在一起。
还是夏天,空气燥热,知了拼了命地叫着,昭昭拿着身份证,站在宣传棚底下想,是该往前走了。
如果时间倒回到那个夏天,她知道在几个月后裴仅会再次打来电话,并且在空号的提示音中醉倒在瑞士的街头,她还会换这个号码吗?
不,没有如果。
如果真有如果,她应该会把时间调回到更早以前,在裴仅说“好,分手”的时候,抬起胳膊堵住他的嘴,说,好什么好,我是赌气的你没看出来吗?哄哄我啊。
可他又凭什么要一直哄她。
她现在终于明白了这个道理,但现在已经是现在了。
经过了很长一片没有路灯的区域,前面终于亮起了光,一间小小的Sp?ti出现在面前。
灯光挺暖的,里面货架上堆满了各种各种的小东西,圣诞节刚过没多久,玻璃门上还挂着一些五颜六色的气氛贴纸和挂饰。
在迈上台阶的时候,昭昭告诉自己,她已经有谢归了,这样不对,哪怕只是想想,也不对。
她从货架上挑了块黑巧,当年李格点名的那款,不仅在瑞士,在柏林也有,甚至国内也有,全球贸易经济的现在,没有什么是不能流通的。
拿着巧克力去柜台结账,昭昭忽然发现了个严重的问题,她没带手机。
而且没有带卡,也没有现金。
值班的店员是个碧眼棕色卷发的男孩,看起来和她年龄差不多。
昭昭发现自己没带钱后,很抱歉地把巧克力放回柜台,用蹩脚的英文说自己忘记带钱了。
刚准备转身走,碧眼小哥喊住她,应该说的是德语,或者是带口音的英文,反正她没听懂。
小哥拿着黑巧向她挥了挥,让她想起了国内某知名口香糖广告,嘿,你的益达——不,是你的益达。
昭昭没想到自己这款在德国竟然还挺受欢迎,只是萍水相逢的人都愿意给她买单。
不过吃人嘴短,昭昭不想在这遥远的国度再留下一笔情债。
于是她摆了摆手,再次用蹩脚的英文说:“Sorry,I have boyfri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