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昭画圈的手霎时顿住,心脏像被猛烈撞了一下。
裴仅。
她的前男友。
已经有很久没人在她耳边提起这个名字了。
都知道他们当年分得很难看,昭昭一蹶不振了很长一段时间,所有人小心翼翼避而不谈,连近声词都要避开。
那段时间,在李家,股票赔了只能说捐了,黄金改了名叫黄姜,养了十年的乌龟“一斤”被赐新名“十两”……
只有李格,艺高人胆大,号称以毒攻毒脱敏戒断法。
只要见面,开口就是“听说裴仅去了瑞士,你让他抽空帮我带块表”,闭口就是“发个了巧克力的牌子给你,只有瑞士有,问问裴仅好买吗”。
这个法子的确有效,后来的很长一段时间,昭昭看到“手表”和“巧克力”都会心绞痛。
所以那句话真的没错,时间是一切的解药。
不过五年的时间,如果不是李格提醒,她连来到他在的国家,都没有第一时间联想到他。
“瞎说什么,谢归定的。”她晃了晃脑袋,咕囔一句。
这时候,余光瞥见谢归挂了电话向她走过来,昭昭告了声别把自己的电话也息了屏。
谢归走近,俯身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小脸皱的。走,去办入住了。”
“解决了?”她仰头。
谢归晃了晃手机,掀眉轻笑,“没有,我打算色-诱前台,让她给我们腾出间员工房。”
昭昭:……
好吧,她早就知道谢归总有办法解决,他对一切总是游刃有余,好像天破了窟窿他也能补上一样。
谢归是个特喜欢临时起意的人,网上的那种什么“说走就走的旅行”在他面前都是小巫见大巫。
他能半夜忽然开车跑到昭昭家里拉她飞去挪威看极光,半途看到流星雨新闻,又能临时转站墨尔本。
托昭昭衰神附体的体质,路上经常遇到护照丢了,车子抛锚,手机被偷这种事。
然后昭昭拖着被早八拖垮的躯体,耷拉着掉到下巴的黑眼圈,眼冒金星,梦游似的在全世界各地发呆。
她这么一本来特随遇而安的人经常被他搞到无语炸毛,过分的是不管什么境况,谢归又总能轻松解决,搞得昭昭到嘴边的抱怨话又硬生生咽下去。
最夸张的是有次他们在美丽国遇到商场抢劫,谢归不知道用哪门语言和劫匪说了几句什么,对方打了个电话,他们竟然被大摇大摆提前放了出去。
了不起,了不起。
昭昭皱皱鼻子,低头从包里寻找护照。
大厅里少说还有十几个像他们一样被困在这里无处可去的各国旅客,他们在大厅踱步转圈,手舞足蹈,时不时蹦出几句昭昭语言体系尚未解锁,但凭语气就能听出应当很带味道的脏话。
心理防线崩溃很容易酝酿国际氛围,昭昭表示理解,每个国家都有每个国家的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