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王不像是一个针对太子的恶人,反倒像是擅长结交朋友的热情友人。
热切地在第一时?间,将织雾成?为郡主的身份传递到此?刻落魄又可怜的太子耳中。
织雾闻言呼吸微滞, 如何能不明白这是瑾王需要她在太子面前表态。
瑾王没那么?容易糊弄。
她会不会做那墙头?草之事,他不在乎。
可她若对太子手下留情, 他自然也不会傻乎乎地继续信她。
织雾抬起脚,缓步走上前去, 隔着栅栏看见了墙角里的身影。
“太子殿下……”
她甫一张开口,便发觉自己的语气?竟习惯性的有些讨好。
一时?间未曾转换的语气?让她略微尴尬。
她当着瑾王的面,接着才缓缓开口表明立场。
“我?不愿意失去真千金的身份,从始至终,我?也只不过是在欺骗殿下。”
晏殷要她将身份还?给顾盼清,她偏偏不愿。
他逼得她走投无路,她贪婪地为了保住自己荣华,选择继续帮助瑾王,完全合情合理。
纵使当下织雾紧张不已,却还?是将作?死的精神发挥到了极致,让人将托盘呈上来。
其他宫人在面对太子时?都尚且两股战战,不敢靠得太近。
织雾便亲自握起那冰凉的玄色铁环。
衔接在铁环上的铁链随之垂落在她的腿侧,碰撞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叮铃、叮铃——
因少女的美貌与柔弱,手里的狰狞器具仿佛也都变成?了一种旖旎的道具。
牢门打开。
织雾一步一步走上前去。
她尚未熟练地去欺负过人,只是眼下想?要将这东西顺利给太子戴上,却不得不屈膝跪坐在他面前。
太子始终很是沉默。
他调养好的身体,似乎又因这段时?日?的风波,而变回了先前的苍白。
那种病态苍白落在他的身上,不像是一种不健康的体现。
更像是一种对于身体的解缚,在脆弱的状态下更会暴露出本体的姿态。
脱离了万众瞩目的尊贵太子身份,他才是他。
或是剥开那层温文儒雅的表面,滑下外面那层皮囊,底下见不得光的模样……更会是他。
事实上,话本里的晏殷并不介意自己成?为一名暴君。
但会真正触碰到太上皇底限的事情,他也不会去做。
眼下这一切,与其说?是隐忍,倒不如说?是在还?债。
还?了太上皇当年对晏殷的一些庇佑。
这也是他最后一次听从太上皇他老人家的吩咐,不以倒行逆施的暴君性情直接除掉惠嫔。
织雾的指尖碰到他的脖颈。
待他眸光似有所动,她僵了瞬,才快速将属于她的台词继续说?出口。
“我?……我?先前也都是因为你是太子才会讨好你……”
“现在……”
“你什么?都不是了。”
言下之意,又一次提醒了对方,她爱慕虚荣的本性。
而此?时?的晏殷对于织雾而言,更像是一个危险的生?物,此?刻是因为蛰伏,才让织雾大胆地将铁环扣在他的脖颈上。
怕头?发会缠绕到铁环的卡扣上,她软嫩的掌心挨着他的肌肤替他轻轻拨开。
接着才将铁环完全扣到上面。
发出轻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