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他吓了一跳,转过身来,又见那斯文男子拿起旁边的凳子朝门上砸去!
“哐啷!”巨响。
接着是封三粗着嗓子的吼声,“给老子老实些!”
“啊!大爷!饶命!”“哐哐当当!”“爽不爽!嗯?!说话!”
“……”
宋琪拢着衣裳,站在一片喧嚣之中,忽而闭上眼,紧紧地攥住衣襟。
……
翌日。
做了一夜噩梦的苏念惜恹恹地趴在水榭的凭栏边,听着封三的回话。
眼底的神色一点点地冷了下去。
“所以,琪哥哥身上的伤很重?”
封三听她对此人称呼,眼神微变,垂眸道:“小的打听过,秦楼老鸨受人指使,只让宋郎君接待有凌虐癖好的客人。不过,因着他并不是十分的……乖顺,故而身上多半的伤势都是被楼里调教之人打的。打得也有分寸,不会要人性命,却能让人日日疼痛。”
杨家这是存了心地想让宋琪受尽折辱!
苏念惜冷笑着转过脸来,一掌掀翻了手边的鱼食。
碧桃吓了一跳。
夏莲立时上前,轻扶住她,低声道:“郡主息怒,莫要气坏了身子。”
苏念惜深吸一口气,又看向封三:“秦楼那边可有怀疑?”
封三道:“这倒不曾,小的按照郡主吩咐,已用一千两包了宋郎君三个月,又留了个人在那边看着,一来能免老鸨阳奉阴违地还让宋郎君接客,二来也能帮忙照顾宋郎君。有小的在西市的一点名头做掩护,那老鸨倒是也不敢多说什么。”
说着,将剩下的一千两放在了旁边的小几上。
苏念惜看着那两张银票,想到昨日宋琪那张黯淡无光的脸,便觉心如刀绞。
想了想,又递了一张给封三,道:“给他买些药,有什么缺的也别短着他。另外,再去查查,盯着他的是什么人,住在何处。”
封三应下后,又道:“另外,昨日京兆府接了报案,已派了人前去梁王府和苏家长房问话,苏浩然的尸体也送回了长房那边。”
这事儿苏念惜倒是知晓,毕竟昨夜西苑闹了一宿。
点点头,“苏家长房的事儿你不用理会了。去办我交代你的事儿吧!”
“是。”
待封三离去后,苏念惜又趴回了凭栏上,看着水池中游来游去的鱼。
碧桃收拾着地上的鱼食,问:“郡主,宋七郎君竟落到这般田地,当真可怜。”
苏念惜的手指敲着凭栏,没说话。
夏莲给她扇着风,问:“郡主是想怎么救下宋七郎君?”
夏莲与碧桃七年前随夫人和郡主去过江南的贺家,也在那儿见过当时鲜衣怒马的宋家七郎君,那是何等的风流俊俏。
五年前听说宋家落难举家为奴时,她们还难以置信。
不想此番竟还有这般物是人非的重逢。
当年郡主在江南差点被拍花子拐走时,正是这位宋七郎君和他的未婚妻将郡主找了回来,所以夏莲知晓,郡主一定会救宋七郎君的。
果然,就听苏念惜道:“杨家这一招着实歹毒,以这二人真心为软肋,两边要挟。逼着琪哥哥生不如死也只能硬熬着活着。我想救他,还是得先从蓉姐姐那边入手才成。”
杨蓉不得安全的情况下,宋琪绝不可能单独苟活。
她忽而歪过头,看向夏莲,道:“我怎么老觉着不对劲?”
夏莲看她,“郡主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