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芸英叹口气，“大强你去姥姥屋里把枕头、棉袄装上，再装个水杯。”

“哦。”孟自强一步三回头去了。

夏芸英叉腰瞪着夏阳，“你把羽绒服脱了，把胳膊伸出来。”

夏阳迷茫，依言照做，脱了羽绒服，把毛衣、衬衣都捋到大臂上。

夏芸英先翻来覆去检查了他俩胳膊，又开始摆弄他头，左右看他脖子。

夏阳头被一会儿往左拨，一会儿往右拨，“小姨，你找什么？”

“我看看他是不是吸你血了。”

夏阳：“…………”

在门口探头探脑的孟自强当场没忍住大声笑出来，“人家是银龙又不是吸血鬼！”

夏芸英瞪他，“你不能小点儿声！”

孟自强赶紧闭嘴。

夏芸英压低了嗓音，“你爸不是什么精灵吗，那个龙是不是图你爸，或者你的翅膀呀？”

夏阳：“不是，银龙自己有翅膀，不需要精灵的东西，也不吸血，真的。”

“那他怎么给你鳞？”

“他……”夏阳挠挠头，灵机一动：“他想他们那边冬天食物匮乏时候，我能多帮他带点儿好吃的！”

“……哦。”夏芸英似懂非懂，“那边不是冬天吗？”

“不是，那边还是夏天呢。”夏阳大概把两个世界的季节介绍一遍，忘了他以前只跟大强说过，都没和小姨说过。

夏芸英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她乱糟糟的，又忙着去医院，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又想不出来是哪儿不对劲。

收拾好东西，夏芸英匆匆去医院，不管是什么原因，赫尔伯特帮了他们家一个大忙，她嘱咐夏阳明天一定要给赫尔伯特带点儿好吃的。

第二天姥姥开了药顺利出院，不过回了家，她自己也翻来倒去看那个白项链。

全家不知道老太太想啥，过去问，老太太又泛起糊涂，看见夏阳就问：“阳阳，你妈呢？”

夏阳也不敢过去了，全家又拿他爸妈去旅游了搪塞过去，正好邻居都来串门了。

不知道昨天瞧见了白光的邻居都是怎么宣传的，今天有好几个和姥姥岁数差不多大的老太太上门，问她过年上哪个庙烧香。

夏阳哭笑不得，在县里一直待到吃完晚饭，见姥姥真没什么事了，才准备回镇上。

小姨特意去县城人气最高的餐馆给他定了半桌子菜，让夏阳给赫尔伯特都带上。

夏阳拎着沉甸甸的食盒和孟自强一起过去道别，“姥姥，我回家啦。”

老太太依依不舍地把眼睛从电视上挪开，“嗯，大强也去啊？”

“对，大强去我家住几天。”

孟自强也道：“姥姥我上镇上玩几天。”

“到了叫你姨夫把瓦房上的雪清清，他啥也不懂。”

孟自强憋笑：“知道了。”

他们家库房那老瓦房顶，早在他们高中时候就阵亡了，原因是他二姨父被催上屋顶扫雪，结果没经验，把本就脆弱的屋顶一脚踩了个大窟窿，紧接着积雪就把周围的顶也压塌了。

现在早就换新屋顶了。

他们俩临出门，姥姥不知又想起什么，问夏阳：“阳阳，你妈呢？”

“我爸妈去旅游啦。”

“去看花啦？”

“看花？”夏阳懵，大冬天的看什么花，但姥姥的时间线大概和他不一样，他顺势点头，“嗯，去看花了。”

“梦里你妈就念叨着想看花。”姥姥咕哝着，拿上遥控器又去看她心爱的电视剧。

夏阳和孟自强面面相觑。

他们俩没让小姨父送，这会儿还有往镇上的班车，速度也不慢。

路上夏阳忍不住想姥姥的念叨，看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