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脖子，力道出奇的大。

宴与杉难受地笑着，“有本事就掐死我，你我就都清净了。”

“你疯了……宴与杉！！你自己疯就算了，还要把我也逼疯！”

眼泪止不住，全滴落在宴与杉脸上，宴与杉模糊地看着眼前人狼狈的脸。

本来就是不该存在的……

李呈彦也好，宴与杉也罢，他们的感情也是，都不该存在的……

他这种人，作恶多端，坏事做尽，是不配有好下场的。

死了就好了。

一了百了。

宴与杉缓慢卸了力，任由李呈彦剥夺他的呼吸。

窒息状态下，眼前不停地闪过过去的种种，他明明很不喜欢在床上吃饭，想到的最多的，却是外派的那段时间，和李呈彦一起吃饭的画面。

他不喜欢吃包子，却想起偶然赖床的那次，李呈彦捏着早餐，故意让香味把他唤醒。

热气，扑在脸上，和做梦一样。

他站不住了，李呈彦陡然清醒，松了手，再次将他紧拥在怀，“你怎么这么心狠……为什么要逼我杀你……你说那些话都是气我的，对不对？你怎么会对我没有感情……”

“要是没有感情，你为什么不像杀死周礼一样，杀我灭口？没有感情，你怎么可能跟我做那么多次？”

“宴与杉……我不相信……别逼我了……我想好好爱你啊……”

心痛到极点，那些愤怒和怨恨都消散了。

他只想知道，宴与杉到底有没有……一点点爱过他……

就算不爱现在的他。

就算不爱过去的他。

他不相信宴与杉真的对那个还是婴儿的自己，没有过一丝一毫的爱和愧。

只要有那么一丁点，死和活，就都不重要。

被抛弃被掐死，都不重要。

宴与杉咳嗽着，推开他，他累了。

他不是个好人、好父亲，不会爱任何人。

他只是个报复所有人的机器，把所有踩着他上位，利用他获利，欺负他取乐的人都踩在脚下，这就是他活到现在的动力。

如今，得偿所愿。

至于那些过去，他承认，李呈彦给了他一段很美好的体验。

但是……这不是他该拥有的。

“我不爱你，从来，没有爱过你。”

他不想爱任何人。

也不配被任何人爱。

宴与杉撑着疲惫的身体，头晕，后退了好几步，今天是个好天气。

阳光那样明媚，照在他蓝色的双眼里，瞳孔像极了湖泊里漂亮的结晶。

他想起有一天。

母亲牵着他在公园里散步，阳光也是这样洒在湖面上，有一条小鱼游过，带起蜿蜒的波涛。

可他突然醒了。

只是个梦。

只是高烧时，做了一个彩色的梦。

没有人照顾他，他躺在冰冷的地板上，昏睡了两天，从温烧，到高烧，再自行治愈。

从来都是如此，形成了惯性，每年都会这样病一次，不用吃药，只需要睡两天，用梦境欺骗高热的身体。

“你骗我……你是骗我的……”

李呈彦很小声地打破了宴与杉的回忆。

宴与杉背靠着窗，闲散地撑着，“李呈彦，何必呢？一个畸形、生过孩子、视人命如草芥的人，有什么好爱的？”

他是真的不懂。

为什么要爱他。

什么叫爱？

看李呈彦那么痛苦，宴与杉释怀一笑：“你最痛苦的，是爱我吗？不是，你只是不甘心，被我杀了那么多次，却一次都下不了手杀我。”

“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恨你自己是个懦夫。”

这是宴与杉第一次跟李呈彦说那么多话。

李呈彦哽住了，他想要上前，但宴与杉已经推开了窗户，费劲地靠坐在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