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是。”柳岸明打开房门率先进去,从玄关柜拿出一双拖鞋放下,说:“我家没别的备用拖鞋,你穿真真的。”
谢寒心思微动,故作漫不经心问:“你家里怎么有他的鞋子?”
“这有什么?难道你吃醋啊!?”柳岸明瞥了他一眼,讥讽道:“你俩八字都没一撇,这就开始管东管西了?”
谢寒咬唇,默不作声弯腰换鞋。
柳岸明家里有顾言真的鞋,是不是代表他曾经是这里的常客?又或者……他经常这里住过?
一想到这种可能,谢寒胸腔又涌出一股郁气,忽然想冲上去和柳岸明打架。
屋里暖气开得很足,谢寒冷得轻颤的身上暖和不少。他衣服上脏透了,环视了一圈被柳岸明收拾的干净整洁的客厅,回身默默坐到地砖上,没有碰沙发。
此时柳岸明从客卧出来,手上拿了睡衣和浴巾,他看到谢寒坐在地上,眉尖微挑,有些意外:“你还挺有眼力劲。”
谢寒懒得理他,坐在地上稍稍活动了下腿脚,有些麻了。
柳岸明因此对他的观感好了一些,懂规矩的小孩到哪都不会惹人烦。他随手把浴衣递过去,道:“你今晚就用那个小的洗手间,先把身上这身脏衣服换下。”
谢寒低头看了一眼手里明显小了一号的浴衣,问他:“这也是顾言真的?”
“废话。”柳岸明没好气的回道:“我难道穿得下?”
顾言真在这里住过的猜测被证实,谢寒更气了。
“你那是什么眼神?”柳岸明被气笑,“朋友之间互相借住有什么见不得人的?有时候约酒时间晚了,留宿一晚不是很正常?”
况且他们只是住同一个屋子,甚至不是一间房,臭小子到底吃的哪门子飞醋?
谢寒自知理亏,一言不发抱着浴巾起身准备洗澡,才迈腿被柳岸明又叫住,不耐烦回头:“又干嘛!?”
到底是医生,柳岸明时时刻刻没忘本职,提醒道:“你手上的旧伤应该还没好全,我刚才看到你身上又有新伤,记得别沾水。”
“啰嗦。”谢寒嘀咕一句,头也不回关上卫生间的门。
没良心的白眼狼。
柳岸明暗骂,真不懂顾言真到底怎么看上他的。这家伙除了一张漂亮脸蛋,哪有别的优点?
说到脸蛋……
柳岸明摩挲下巴沉思,总觉得谢寒那双绿眼睛莫名有种熟悉的感觉,好像和谁神似,又想不出是谁。
算了。
他懒懒打了个哈欠扒拉着头发回房,关灯钻进被窝继续睡觉,别的事等天亮再说。
另一边洗手间里的谢寒正在艰难的脱衣。之前打架太疯,他没留意那些碎玻璃也把自己划伤。虽然伤口早已停止出血,可是因为没有第一时间处理,再加上天气寒冷,血肉早和衣服黏连在一起,他不得不费些力气,才把紧紧粘在身上的衣服撕扯下来。
因为过度粗暴,谢寒胳膊上几个伤处又开始渗血,他忍着疼痛把脏衣服扔进垃圾桶,然后站到花洒下拧开龙头。热水哗啦啦洒下,将他身上的血污冲洗干净。
十多分钟后,已经彻底洗净的谢寒顶着满头水出来,用浴巾擦干身上的水渍,拿起架子上干净的睡衣准备穿上。
手碰到睡衣的一瞬间,谢寒脑中猛地闪过一道光。
这是顾言真穿过的。
睡衣不比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