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怕谢寒在冰冷的地砖上会着凉,弯腰伸手想把人从地上抱起来。
……
……
顾言真面不改色,甩了甩手,企图再试一次。
……
……
谢寒轻咳一声,轻声说:“我自己走。”
顾言真颜面扫地,心虚不已。
他没想到看着瘦弱的谢寒竟然这么沉,他就算使出全身的力气也搬不动。
不对。
他又检讨了一下,也不是谢寒太重,而是他太虚了。顾总沉痛的想着,一定是他最近太忙疏于锻炼的缘故,才会连那么柔弱的谢寒都抱不动。
明天就要去健身房撸铁!
自觉在心上人面前丢脸得顾总灰溜溜跟在谢寒身后走出卫生间,回到温暖舒适的卧室。
谢寒的手还在流血,顾言真连忙找出柳岸明今天给开的药,拆了一包新纱布和碘伏,然后用剪刀小心剪开还在渗血的旧纱布。本来伤口的确不深,柳岸明处理完后已经开始结痂了,没想到经过今晚这一遭,不仅伤口结痂处开裂,甚至又撕裂出了新的口子。
顾言真十分自责。他觉得是自己没做好,要是刚才再谨慎些就不会发生这些事。又或者,他应该亲自在旁边帮忙给谢寒擦洗身体,这样他就不会跑去浴缸自己洗澡。
他眼里的忧虑太明显,谢寒也不禁动容。他对痛感的承受能力比普通人强,即便血肉模糊也没觉得疼,在看到顾言真的担心后,忍不住说:“其实不疼。”
他本是实话实说,却被顾言真理解为故作坚强,心中对他怜爱更深了。
“我会轻点,你忍一忍。”他说着拿出一根棉签,沾了碘伏低头处理伤口,下手轻如羽毛,表情认真而专注,连呼吸都刻意放缓,怕谢寒疼。
谢寒小时候就不安分,叛逆期时没少背着李予之根学校里的混混们打架,有一段时间他身上的伤重重叠叠就没停过,有一次骨折了他都是自己去医务室找校医包扎,一声都不吭,连校医都很惊讶。
所以这点小伤对他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如果不是一开始存了要耍弄顾言真的心思,他甚至都不会包扎,任由它自己重新长肉好起来。
也许人在被极度关注的时候,心智是会后退的,谢寒原本真的不觉得疼,可是顾言真的表情太温柔,他忍不住贪心的索要更多,期期艾艾的摊着手,像是受尽了委屈。
顾言真快速消毒,给伤口抹上药膏,然后用新的纱布一层层裹好,最后用医用胶带缠紧,终于送了口气。
谢寒低头看着自己裹得厚实臃肿的虎口大拇指,有些哭笑不得:“这也太厚了。”
“防止你再磕碰到。”顾言真甚至觉得应该再缠两层。
谢寒无语,觉得顾言真有时候看着真的很精英,有时候又莫名的好像不聪明。
处理完伤口,顾言真这才注意到谢寒身上几乎没穿衣服,浴巾早已滑到腰间,堪堪遮住某些重点部位,他的上半身没有任何遮挡。
刚才只顾着担心没有细看,如今这么一瞧……
一,二,三……
顾言真偷偷在心里数了数,八块腹肌,一块不多,一块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