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您的导游,您可以叫我Root(根)]
托尼手中的反舌鸟就像任何真实的鸟类那样,有着柔软的羽毛和温热的身体,它并不是机械造物。
——它是真实的。
“你会说话,你……你居然会说话?”
斯塔克有些结结巴巴的开了口。
[我不常和人类对话]
反舌鸟礼貌的回答了他。
[上一个与我对话的是人类的至尊法师]
“托尼……”
詹姆斯微笑着看向了斯塔克。
“某种程度上……我和你一样不安。”
他非常坦诚的小声叹了一口气。
“我也和你一样迷茫……我拥有了太多的自由,我变得不可控了。”
他用手指蹭了蹭反舌鸟毛绒绒的脑袋。
“关于它,关于宇宙的变动……关于我如何一次次死而复生。”
“你一定很好奇……对吧?”
他轻声询问着眼前的斯塔克。
托尼抿着嘴点了点头,他什么都没有问过詹姆斯,因为他害怕自己会令詹姆斯感到为难。
“……你真的很体贴。”
詹姆斯情不自禁的笑了。
“我想和你讲一个故事。”
在时间的尽头,他对托尼·斯塔克全盘托出了自己的经历:他曾站在宇宙边界的墙前,他甚至成为过阿斯加德的神明,他直视着所有英雄的宿命,他成为了时间线的收束者。
在这一刻,斯塔克倒吸了一口冷气。
“天呐……”
“你成为了……系统的管理员?”
不,斯塔克又在心里否定了自己,远非如此。
站在他面前的是一名神上神。
托尼悄悄咬了咬自己的舌尖。
詹姆斯垂下了眼帘。
“我没有权利去规定什么,世界上唯一确定的就是不确定性……生与死、成与败都不为人左右,是与非、黑与白更不是个人能定义的……”
詹姆斯将桌上散落的文件重新按照日期排列了起来,把不需要的那些放回了柜子里。
“人们能做的是接受生活的一切,仍然生生不息,这就是生命的意义……我……我不该参与规则的制定。”
他靠在了身后的矮柜上,看向了眼前的托尼·斯塔克。
“……我根本不想变成现在这样,我在避免让自己和人类不同。”
詹姆斯的情绪有些低落。
——是的,斯塔克在为人类的弱小焦虑,他的恐慌症源自于他看到的东西太多了:越是注视着非凡的力量,托尼越发觉得自己渺小,这是他焦虑与恐慌的源头。
——而詹姆斯,他也在焦虑不安着,但他反而是觉得自己获得的太多了。
他拥有着常人无法想象的权柄,他的力量让他觉得孤独和空虚,他害怕自己变成非人性的怪物。
注视着詹姆斯微微低下的脑袋,此刻的托尼·斯塔克在想的却是:
肉食动物在捕猎时有一种“杀过行为”(surplus killing),在捕食中喜欢戏弄已经无法逃脱的猎物,捕杀远远超过食量。
人类也会有“杀过行为”吗,托尼猜测是的。
因为詹姆斯的存在本身就在侵略他的心神,他注视着詹姆斯那张过于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