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治仪赫然在最前头,一见着赵钰便开始诉说孔圣人种种功绩,硬是咬死了要从宽处置。
赵钰已经躲了近半个月,这会儿却没有再躲,反而问道:“王卿家以为该如何从宽处置?”
王治仪一干人以为赵钰终于松口,忙道:“当将十余人改为流放,且孔府的家产多数为祖上藏书,实在不应抄没,以免毁坏先人心血。”
他们都想好了,到时候撺掇陛下将人流放至北方,那边虽然严寒,可如今有了棉花被也不算什么。有活命之恩在,说不得他们也会被记在孔家族谱上。
赵钰似笑非笑道:“确实,孔府的藏书十分珍贵。只是读书贵在明理,孔府上下将书糟蹋的不成样子,难不成还要继续将书留下?”
他之前倒是没有想过,毕竟藏书代表的意义与寻常不同,换做寻常读书人家宁愿献出所有家财也不愿把藏书卖了的。
不过倒是可以借此逼他们松口,将孔家这些年搜刮的民脂民膏抄没也就算了。
柳安眼睛闪了闪,在一旁恐吓道:“正是这个道理,依微臣看确实要将一应藏书抄没,届时运回京城也可供众博士、学士抄写,将之流传后世。”
他见那些文臣目瞪口呆的模样,接着道:“诸位大人说得也有理,宣圣确实功不可没。如今其后人犯法,也应酌情宽宥。不如将斩立决改为流放,按着北人迁南的说法,是该在...广东。”
这话引得不少文臣面色大变,流放到广东和直接把他们杀了有什么区别?可明面上流放确实比砍头轻,他们也不敢直说流放到广东就是盼着孔姓人死。
旁听的孔姓族人面色苍白,赵钰心里微微一笑,面上却淡淡道:“诸位以为如何?”
孔承青面色灰败的出列,叩首道:“臣认罪,只是藏书乃先祖心血,实在不敢献上。罪臣愿献上除藏书外的所有家财,前往广东。”
赵钰和柳安对视一眼,肃声道:“着:孔氏后人孔承青,孔氏圣嗣也。然仕为鱼肉里,陵侮一县,强取地,堕先祖圣名。削去正一品衍圣公爵位,贬为庶民,即刻抄没半数家财,族内十余人徙于广东。”
一旁的执笔郎中连忙提笔写下圣旨,待墨迹稍干后毕恭毕敬的送至赵钰身前。赵钰盖下私印和玉玺,随即便递给内阁学士命其即刻发出。
圣旨已下,众人只能安慰自己好歹到广东也是条活路。而且有数量庞大的藏书在,曲阜孔家重新振兴并非难事。
至于孔承青一脉,恐怕是再无翻身之日了。虽说买卖土地是上面几代便开始的,也是孔家人一致默认的,可谁让传到孔承青这里事发了呢。
就在孔家旁系欣喜于自己有机会继承衍圣公的爵位时,宫中却忽然传召衢州孔家入京觐见。这意味着什么他们再清楚不过,可偏偏在外人眼里南孔北孔都是孔,这下并没有外人过来求情。
赵钰三两下处置了孔家后,他在民间的声望